“可能是電流過大,保險絲自動跳閘。你去把開關扳下來?!?/p>
“什么是保險絲?開關在哪里?”辛意田聽得一頭霧水。
謝得讓她把電表打開。她摸黑來到樓梯口,電表蓋子上面掛了一把鎖,而房東并沒有把鑰匙給她。謝得問她有沒有老虎鉗子之類的工具,把鎖撬開。她搖頭,“沒有。不過我可以問鄰居借。”住她對面的一家三口是本地人,家里應該有這些工具??墒乔昧税胩扉T都沒有人應,大概是一家人出去過周末了。
她無奈地撥通謝得的電話,“看來是沒有辦法了。算了,洗洗早點洗洗睡?!碧岬较丛?,她這才想起來熱水器也是要用電的。坐在黑暗里,她才深刻地體會到了愛迪生的偉大。
“其實還是有辦法的?!敝x得頓了頓說,“把外面的蓋子拆掉就可以?!彼r候不知道拆壞過多少家里的電器。
“我不知道怎么拆?!毙烈馓镱^大地看著墻上掛著的電表,上面的金屬框幽幽泛著冷光。
“你住哪里?”謝得本來已經(jīng)回房間了,這時拿了車鑰匙出門。
“你來北京啦?”辛意田驚喜地問,隨即又說,“沒事的,一個晚上沒有電而已,明天物業(yè)會過來的。大晚上的,你不用來啦?!?/p>
“不麻煩,很快就到。你先去買支蠟燭,反正拆電表我在行。”
辛意田頓時笑起來,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謝得那時還是一個大男孩,勉強可以稱作少年,也像其他男孩子一樣,癡迷于各種機械儀器。
她把買來的蠟燭點上,簡單收拾了一下客廳,謝得便到了。他上樓后沒有進屋,先看了一下電表,問她要了一把剪刀,三兩下便把蓋子四個角上的螺絲拆了下來。辛意田舉著蠟燭緊挨著他以便照明,踮起腳尖仰著臉問:“找到保險絲沒?”她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一股淺淡的甜香,隱隱約約,若有似無。心里一直恍恍惚惚在想是什么,洗發(fā)水、沐浴露的味道不會這么好聞,香水又不會這么稀薄縹緲。
謝得把開關扳上去,屋里的燈還是沒有亮。他沉吟了一下,動作熟練地取下一根筷子粗細、兩三厘米長的管子,迎著燭光看了一眼,說:“保險管炸了?!?/p>
“那怎么辦?”辛意田一臉失望地看著他。
“換一根?!北凰眠@樣信任的目光瞅著,他感覺很好,“外面的超市有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