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還是那么明顯地向四下扎著,以至于我透過口罩還是認(rèn)了出來。
我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打招呼,為了試圖掩飾自己的狼狽,條件反射地沖他微笑,笑到一半,看不清他口罩后面的臉又沒有回應(yīng)我的笑。
我的笑停在臉中央,上不去下不來,僵成了一個苦笑。
“你是,朱莉的同學(xué),對吧?”許友倫走近后開口問。我收起苦笑,點頭?!拔覀円娺^的,在國貿(mào)金湖茶餐廳?!彼终f。我再次點頭?!皠偛?,在超市里,我看到你了?!边@是他說的第三句話。我低下了頭,不知該繼續(xù)點頭還是接著苦笑。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手上拎著兩個超大的購物袋,作勢要遞給我:“我拎不動了?!蔽覜]立刻理解他的意思,依舊傻站在那兒。
大概那些袋子太重了,他顧不得我的局促,把購物袋放在地上,然后咳了一聲坐在臺階上,把口罩摘掉,塞進(jìn)風(fēng)衣口袋里,又從另一只口
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放在嘴邊叼著,再拿出打火機,兩只手擋著風(fēng)把那支煙點燃。
等深吸了一口煙之后,他才帶著一身煙草味道,指著其中兩個購物袋對我說:“你看看,是不是你剛才選的,有沒有少什么?”
我沒管購物袋,也蹲下來,在他吐出的煙里瞇了瞇眼。
“沒事啦。”他說著,伸手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