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媽媽的暗自授意，靜簫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主動去找小六。倘若身子就這么破了，媽媽有的是手段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清笛垂淚，“媽媽讓靜簫去找小六，無非是想刺破女兒的幻夢。小六的性命都捏在媽媽您的手掌心里，您若惱了，隨時可以找個理由將他置于死地！

千錯萬錯，都是女兒拂逆了媽媽，所以女兒今天便早早過來，只求媽媽答允女兒將功贖過?！鼻宓痒鋈淮故祝芭畠阂炎龊昧碎_苞的準(zhǔn)備?！?/p>

“好?！睖從稂c頭，“以你聰慧，不枉為娘這幾年教導(dǎo)于你?；厝ズ煤脺?zhǔn)備著，契丹使者很快就要到了。”

清笛回房，跨進(jìn)門檻前用力壓了壓心神。

“你去哪兒了？”小六忙迎上來，垂首望見清笛面上蒼白，“面色不好?！?/p>

清笛笑笑搖頭，“昨晚被你氣得不曾睡好，今早上也沒胃口用飯，臉色自然不好?！?/p>

“你坐著?！毙×B忙出去端了早飯進(jìn)來，彎腰蹲在榻邊，將粳米細(xì)粥一勺一勺舀了，喂給清笛吃。

清笛的眼淚險些落下來，卻笑，“倒會伺候。在契丹，是給權(quán)貴當(dāng)小廝的吧？這樣懂規(guī)矩。”

小六支吾應(yīng)下。

“……哼，我都瞧出來了。都說天鵝的花紋是你們契丹皇室專用的，你腰里那角梳恐怕就是你主人家小姐的。你這個小廝偷戀了小姐，說不定你主人因此要殺你，你才慌不擇路地跑進(jìn)我大宋來，又受了傷?！鼻宓烟糁?，瞄著小六。

小六面上變了變，不肯開口。

“行了，我知道那是你的傷心事，不說也罷?！鼻宓盐缚跇O淡，吃了兩口便推開，“倒是你，可會刺青？”

“刺青？”

“便如你胸口這頭狼?！鼻宓殉读诵×囊聨?，“你也給我刺?！?/p>

小六驚住，“為何？”

“還不是你這個冤家！”清笛俏臉含羞，“當(dāng)日你咬在我臀上，如今雖然長好了，卻留了一圈兒牙印……便刺成花兒吧，也好避過人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