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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格:一部歷史》第一章 布爾什維克統(tǒng)治初期(13)

古拉格:一部歷史 作者:(美)安妮·阿普爾鮑姆


契卡同樣試圖改善惡劣的輿論環(huán)境,它采取措施把那些令人頭疼的社會主義者送到離他們的聯(lián)系人更遠的地方。就像沙俄政權(quán)曾經(jīng)做過的那樣,奉政府之命,一些人被流放到遙遠的地方。另一些人則被送往北方城市阿爾漢格爾斯克附近偏遠地區(qū)的集中營,特別是建立在彼得格勒以北數(shù)百英里、靠近白海的前霍爾莫戈里修道院的一個集中營。然而,即使是被流放到最偏遠地區(qū)的那些人也能找到傳遞信息的辦法。一批關(guān)押在一個規(guī)模不大的集中營里的“政治犯”從遙遠的西伯利亞的納雷姆設法把一封信寄給了一份社會主義流亡者的報紙,他們在信中訴說,他們“完全與世隔絕,以致只有涉及親屬或我們自己健康狀況的信件才有可能送到收信人手中。得不到……任何其他消息”。他們特別提到他們當中有一位八十歲的無政府主義者奧爾嘉·羅曼諾娃,她被流放到一個特別偏僻的地方,“在那里,三個月來她以面包和熱水為生”。

在看守們看來,沒有哪個遙遠的流放地保證平安無事。他們所到之處,習慣了沙俄時期的監(jiān)獄所曾給予政治犯的特殊待遇的社會主義者囚犯幾乎都在要求得到報紙、書籍和散步的權(quán)利以及不受限制的通信權(quán),尤其是在與當局打交道時對自己代言人的選擇權(quán)。當對此不解的地方契卡人員——他們很可能分辨不出無政府主義者與縱火犯之間的區(qū)別——表示拒絕時,社會主義者囚犯提出抗議,有時是強烈抗議。據(jù)一段關(guān)于霍爾莫戈里集中營的描述說,一批囚犯發(fā)現(xiàn)……必須為最基本的東西——例如承認社會主義者和無政府主義者擁有政治犯的一般權(quán)利——作斗爭。在這場斗爭中,他們遭受了人們所知道的一切刑罰:禁閉、拷打、不給飯吃、猛然被推向鐵絲網(wǎng)、組織軍人小隊向營房開槍等等。只要到當年年底時,除了以前的記錄之外,霍爾莫戈里的大多數(shù)囚犯都能自豪地說自己總共進行了三十至三十五天的絕食抗議,這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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