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你今天也合伙欺負(fù)我!”景橫波泄氣皮球般往桌上一坐。
太史闌復(fù)原所有紙片,站起,伸手對幺雞一招,幺雞顛顛地頂著蓋頭過來,一人一狗筆直地往門口走,走到門邊,回頭。
“它叫尤里·沙利克·阿列克謝耶維奇·波戈洛夫斯基,不是幺雞,謝謝?!?/p>
太史闌即將走出門外時,一臉不甘的景橫波突然斂了怒氣,嫵媚地掠掠鬢發(fā),說:“所長大人今天回家了?!?/p>
一句話后,吃點心的停止咀嚼,數(shù)紙片的抬起頭,連牽狗的都停住了腳步。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對著三雙灼灼的目光,景橫波近乎得意地笑了。
“求我,快求我呀。”她指著自己鼻子,蹺起二郎腿,“求我我就告訴你們自由的希望在哪兒?!彼较朐脚d奮,唰地放下腿,“你說咱這一堆孤兒,因為一點異能,自小就被關(guān)在這鳥不生蛋的研究所,肯德基是在電視上認(rèn)識的,帥哥只能隔著屏幕摸,天天除了做小白鼠就是打麻將,你們不膩?外面世界多廣闊多美好,拉斯維加斯聽說還有老虎機(jī)?!?/p>
待她把長篇大論說完——
“吃多了,清清肚子?!背渣c心的擱下盤子,慢吞吞去了廁所。
“可別漏了一張。”數(shù)紙片的低下頭繼續(xù)數(shù)。
啪一聲響指。傻傻轉(zhuǎn)頭看景橫波的幺雞,立即顛顛跟上主人離去的腳步。
景大美人崩潰,手指插進(jìn)發(fā)中,抱頭向天,“神啊,求求你,讓我快點和這三個混賬分開吧!”
一刻鐘后。
樓梯拐角,三個人聚在一起。
“大波這回終于沒脫線?!蔽恼槁掏讨钢笜巧希袄弦Υ_實回家了。”
“研究所現(xiàn)在只剩下守衛(wèi)?!本嫜凵窈苡辛Χ鹊芈湓谶h(yuǎn)方,“看樣子老姚的鐵壁解鎖研究終于成功了,在研究所足不出戶地待了五年,今天大家都回家休息了?!?/p>
“明天人都會回來,咱們要想走,只有趁今晚?!?/p>
三雙眼睛碰在一起,俱是灼熱。
那是被禁閉研究了十?dāng)?shù)年,因為一朝可能得救而燃起的灼熱。
“走!”
“今夜!”
天道研究所坐落在S市西郊的一處偏僻山岡上,呈圓形陀螺狀,暗黃色,建筑風(fēng)格既大膽又羞澀,既樸實又抽象,用太史闌的話來說,從外面看,長得像一坨人體多余排泄物。
“從內(nèi)部看呢?”君珂曾經(jīng)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