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便宜老婆

午夜有男撞懷，還要你抱緊他，你會怎么做？

百分之九十九有社會經驗、經歷過公車擦臀流氓巷道摸臉地痞酒吧灌酒登徒子衛(wèi)生間脫褲暴露狂的現(xiàn)代女性，都會舒玉指，抬長腿，用七寸高跟鞋鞋尖，以跆拳道館新學的正蹬或側踹招呼他的重點部位，并干脆利落地罵一聲：“去死！”

可惜君珂不是。

她以孤兒的身份被抱進研究所，十余年閉關生活枯寂單調，雖從各式媒體側面了解了一些人性之惡，卻終是沒有切身感受，在警惕之余，其實很想用自身直覺包納這新鮮的一切。

一剎那間，君珂來不及用眼睛，只能憑感覺。她感覺這撞懷的男子，氣息清朗好聞，動作并無猥瑣，身上也無利器，聲音還很年輕，像是變聲期的微啞，卻又低沉悅耳。

更奇特的是他的語氣，有種居上位者的尊貴，像是習慣了發(fā)號施令，卻并不盛氣凌人，只讓人覺得甘心俯就，不該違拗。

那句像命令又像求救的“抱緊我”，讓君珂心中一動。

會在半夜說出這種話的人，想必也是有難處的吧。

一切思考不過剎那，隨即她抬手，抱住了那少年。

手抱過去，那少年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她。他原本不過一句戲言，心里明白誰家小姐都不可能依言照做，誰知身前忽然一暖，她竟然抱住了他！

第一感覺就是：誰家的水性楊花……

然而那么一抬頭，正看見那少女微微揚起的下頜，在雨夜里濕漉漉地泛著玉色的光澤，從下頜往上看去，鼻尖薄薄一點，如玉珠，再往上，一雙秀氣的眉，眉心距離似乎稍微遠了點，但看上去令人覺得疏朗，像越過山野的嵐氣在天際優(yōu)雅浮沉。

他看不見她的眼睛，因為君珂沒有看他。她正皺眉看著墻頭，風聲一響，一個華衣少女躍上墻頭。

君珂看著那少女輕捷的動作，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古人當真?zhèn)€個都會武功啊。一個念頭還沒轉完，那少女在墻頭一個踉蹌，底下立即有人道：“小心！”隨即躍上兩個勁裝男子，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君珂忍不住失笑，她一笑，眼睛里有異彩一閃而過。墻頭少女看不清她的容貌，卻看見了那烏瞳里少見的金光，不由怔了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一指君珂懷里少年，冷聲道：“你干什么抱他？”

君珂哭笑不得，這叫什么理？這嬌小姐明明是追他而來的，抱也是他要求的，這嬌小姐不和他計較，卻來責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