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可惡的躲貓貓

說話的人是君珂。

眾人愕然回頭，大夫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皺眉道：“哪兒來的野丫頭在這兒打擾？！”

“小姐。”一個嬤嬤賠著笑上來，對君珂躬了躬身，“這里亂，您還是避一避吧，您要是染了病氣，奴婢們也擔(dān)不起……”

“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擔(dān)不擔(dān)得起？”君珂的眼神越過嬤嬤，看向她身后的周夫人。

迎著君珂的目光，嬤嬤瞬間感到一絲異樣。她覺得面前的少女似乎沒有看她，而是透過她在看著她身后的周夫人，那種“看”法，不像看活人，倒像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

這種感覺讓她激靈靈打了個寒噤，不自覺地退后一步。那大夫卻已經(jīng)怒了，冷冷道：“各位還打不打算救人？夫人有在下，自不會有三長兩短！若再不依在下之法救治，只怕……”說完冷笑。

嬤嬤臉色連變，不再理會君珂，一邊連連向大夫賠禮，告罪小姐年紀輕輕不知事，一邊指揮著丫鬟，“把夫人扶起來……”

“慢著！”

滿室靜了靜，大夫一聲怒哼，連那嬤嬤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鐵青著臉沖君珂道：“姑娘這是怎么回事？存心擾夫人治病不是？”

一個大丫鬟上前，沖君珂福了福，婉聲道：“姑娘近日心里有怨氣，奴婢們都曉得。只是這人命關(guān)天，不是逞氣性的時辰，夫人若有個好歹，闔府上下難免陪葬。還請姑娘念在奴婢們一直侍奉周到的分上，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p>

這是在暗示君珂有心想害人了。君珂氣極反笑，卻沒有甩手就走，只嘆息一聲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只告訴你們，現(xiàn)在夫人萬萬移動不得，更不能動她的頭部，否則輕則喪命，重則成為活死人。你們不聽，便等著陪葬吧?！?/p>

她轉(zhuǎn)身要走，那大夫卻伸臂一攔，道：“此地怎容你信口雌黃？什么喪命什么活死人？你什么意思，非議在下的醫(yī)術(shù)？夫人痰厥不除，你想她活活憋死嗎？”

“痰厥者臉色發(fā)青，”君珂冷笑，“醫(yī)家講究望聞問切，你望過夫人氣色嗎？”

大夫一窒，怒聲道：“依你說怎么做？”

“平放安置，不可移動。”君珂道，“昏迷不醒、面色蒼白、手撒肢冷、呼吸短促……夫人沒有痰涌塞氣，她是傷在腦部?！?/p>

眾人一驚，君珂又道：“夫人腦部有輕微出血，所以萬萬不可移動頭部，否則便是要她的命。”

一屋子下人看看君珂又看看大夫，不知道聽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