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珂嘆口氣。
算了,想那么多周全的話,終究抵不過要做不周全的事,說清楚就行。
“柳兄,今天的事你也看見了,我想過了,有些事要遵守承諾瞞著納蘭述,有些事卻不能。周桃如果包藏禍心,我再袖手不管,就白送了人家性命。我有多管閑事癥,要去追一追,你不用擔(dān)心,事情辦完我會回來的?!?/p>
別的也不多說,柳杏林失落是必然的,道歉什么反顯得矯情。好在現(xiàn)在他聲名遠(yuǎn)播,被周邊百姓奉為神明,柳家也動不得他。至于醫(yī)術(shù),他自己確實是個中高手,就連開刀之術(shù),在她這陣日子畫出人體經(jīng)絡(luò)圖和他共同探討之后,也有了一定把握,有她沒她,已經(jīng)并無影響。
君珂將那封信悄悄塞在柳杏林門檻下,臺階上夜露濕滑,她小心地將碎石清去,以免柳杏林滑腳。夜露沾濕她的發(fā),勾勒出少女側(cè)臉溫柔而堅決的神情。
她不知道。一門之隔?!按笞沓了钡牧恿?,在床上大睜著眼睛,眼睛里寫滿深深的惆悵,和低低的嘆息。
小君。
我在該醉的時候醉。
但望你能在必醒的時刻永遠(yuǎn)清醒。
不能相送。
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