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什么？”寶音驚奇地問，他感覺到處都是一片墳?zāi)拱愕募澎o和凄涼。

“這是我們?yōu)槟切┰趹?zhàn)場上犧牲的勇士所立的石雕，他們在哪里死去，我們就把石雕立在哪里?！睂⑹坷淠鼗卮?。

“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嗎？”寶音瞅著他陰沉的面孔。

“我們的通天巫闊闊出認(rèn)為，死者的靈魂會寄寓在這些石頭中等候長生天的召喚。所以成吉思汗就命令，凡是陣亡的勇士，都要在他死去的地點立一塊石雕，希望他們死后能到長生天那里?！睂⑹颗ゎ^看著那些石雕說。

“這么說，像這樣的石雕應(yīng)該不少吧。”寶音喃喃地說。

“征戰(zhàn)不知多少年了，死去的勇士多得像草原上的土撥鼠。這樣的石雕遍布各地，從東邊的漠北草原到西伯利亞草原，再到這里，一直到里海和黑海，都立著這樣的石雕?！彼振R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騎在馬背上望著那些石像，從他微閉著的眼皮下面閃現(xiàn)出痛苦的光芒。

“什么？土撥鼠？”寶音突然想起了他對也遂皇后所說的關(guān)于成吉思汗的病，他驚奇地盯著將士，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就是漠北的旱獺子，有什么奇怪的嗎？偉大的成吉思汗從小就是吃土撥鼠長大的?！睂⑹空f著，松開韁繩，打馬繼續(xù)前行。

寶音緊隨在后面，他回頭看了看那些石像，突然想起了那個洞中的巖畫。他竟然產(chǎn)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如果他這次無法穿過河中的漩渦而溺死在這里的話，也許他們會在河畔的某個地方同樣為他立一塊這樣的石像，而石像上所刻畫的正是巖畫上的內(nèi)容：他戴著氧氣頭盔、穿著潛水衣的現(xiàn)代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