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問，”石板瓦匠鮑勃說，“但是從他談話的方式來看，我能看出他對采礦有一點懂。”

“他一定聽到我們訂計劃了?！迸寮f。

“什么都別告訴他，”南希說，“任何事情都別說?！?/p>

石板瓦匠鮑勃打量著她。

“他說他還要進來看的?！彼f。

“他剛剛就在外頭呢，”南希說，“我們看見他了。不管怎樣，要把他打發(fā)掉，什么都別告訴他?！?/p>

“噢，當(dāng)然，南希小姐，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從來沒有想到……”

“他純粹是在刺探，”南希說，“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兩次啦。”

“嗨，我沒跟他講過金子，這是一個方面?！笔逋呓初U勃說，“假如他是那種人，那他在我這里什么都得不到，哪怕問到世界末日都問不出來。”

“現(xiàn)在就說說金子吧?！蹦舷Ｕf。

此刻一陣沉默。老礦工怪異地瞧了瞧他的聽眾們。平巷遠處某個地方響起一塊小石頭掉落的聲音。

約翰看看南希。

“等會兒，”她說著，聽了聽，“不，沒事，繼續(xù)說吧，鮑勃，但是聲音別太高。”

“可是沒什么說的，南希小姐，”老人說，“只不過是絕大部分人都知道的?！?/p>

“我們不知道啊?！蹦舷Ｕf。

“我講不出我不知道的東西呀。”老鮑勃說。

“把你能講的告訴我們吧。”南希說。

“這個嘛，”說著，老鮑勃瞇起眼睛看了看礦燈那耀眼而又咝咝作響的火焰，“發(fā)現(xiàn)金子的是個年輕的政府工作人員。就在戰(zhàn)爭爆發(fā)之前，他在這里待過一兩個禮拜，帶著他的錘子、羅盤和地圖在丘原上到處查看。他每晚都會下山來和我聊聊天。他常說，在世的人當(dāng)中再沒有別的人更了解老礦啦。不見得如此！我父親在我之前是個礦工，他父親在他之前也是個礦工，那時這些丘原上出產(chǎn)整個英國需要的銅。兩個禮拜的絕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山上把舊巷道標(biāo)注到地圖上，后來有一天很晚了，他跑進我的屋里。當(dāng)時天已經(jīng)黑了，他還沒有吃飯、喝水，他在山上挖呀挖，直到伸手不見五指。他手舞足蹈。‘鮑勃，我的老兄，’他說，‘我有樣?xùn)|西給你瞧瞧，就瞧瞧這兒吧?！牙卫文笤谑掷锏男〖埌鼜目诖锾土顺鰜?。他在燈光底下打開紙包?！扑谎郯桑f，‘告訴我，你有沒有見過像它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