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倒很淡然。他一向如此,挺拔、儒雅、自律、彬彬有禮,身材和指節(jié)都很修長--很多人都說他該去搞音樂,彈鋼琴或拉小提琴--他身上就有那種氣質,整個人就是一首完美的協(xié)奏曲。
他和海飛不一樣。海飛瘦,卻可以透過身體看到某種來自骨骼的力量。而他修長、和諧,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塊突兀、不融合的地方。
那天他坐得離我八丈遠。我低頭吃喝,與旁邊人閑聊,就是沒顧得上看他一眼?,F(xiàn)在想來,記得這樣清楚,應該也是看過兩眼的。
周圍人逗我,“喂!紫箐,你該不是為了今天這頓三天沒吃了吧?平常也挺能說會道的,怎么今天見到喬老板就連頭都不敢抬了?”
我一下梗起脖子,與喬安對視幾秒鐘,只說了一個字,“忙。”又低頭吃飯。
在場者哄堂大笑。
其實我對喬安沒什么感覺,不是恨也不是愛,不討厭也不喜歡。我只是不想變成動物園里的猴子,見人脫帽我脫帽;見人丟果核,我就扔香蕉皮--我瞥了眼身邊正拿餐巾擦嘴的女人。
“你們耍我就算了,別拿人家小女孩尋開心?!眴贪舱f。
我又看了他一眼,他說誰小女孩?
“噢噢噢!心疼了不是?看來我們這十八只蹄膀吃定了!”
“來來來,大嫂,小弟敬你一杯!”
喬安咳了一聲,“開玩笑也得有個分寸,別嚇著人家--有事沖我來。這杯,我喝?!?/p>
我霍一下站起身,幾乎是搶著把一杯啤酒灌進了肚。
“我不用人幫?!焙韧晡依渲樥f。
眾人笑意更甚,一片嘩然。
“看看,看看!大哥,今兒這大嫂看來由不得兄弟們不認了!”
“可不是!喬安,人小姑娘都表態(tài)了,你反而端起來,太不給面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