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我注意到她走動時的腳步,有一條腿是瘸的。
那以后的時間,我基本不知道是如何度過的。
海飛竭盡所能耍寶、奚落、調(diào)笑,我通通充耳不聞。我成了無稽無用的燈泡,夾在兩個久別重逢的好友中間。到最后,連他們也無趣了,各自發(fā)了一會兒呆,終于買單走人。
一到旅舍,我說了聲“Bye-Bye”便急急奔入房間,同房居然未歸。我躲在門后窺伺貓眼,目送海飛一頭霧水嘟嘟囔囔回了自己房間,方才又打開了房門。
我飛快閃身而出,一口氣奔到旅舍外,招手攔了輛出租。
遞給司機一張名片,那是剛才趁上廁所時在丹珠的酒吧里偷拿的。
“到這個地址。”我說。
“這個?”司機在昏暗的車燈下看了看。
“對!就到這個,快!”
車子飛馳,一如我的心,在緊貼地面的地方滑翔。我在奔向某種不可知,我知道。心臟由于壓迫而顫抖、戰(zhàn)栗,惶惶不可終日。但是我必須到那兒,必須。
大力推開門,沖進酒吧。風鈴一陣碎裂般響,近乎混亂的叫囂。
丹珠站在吧臺后,直視我,笑容安詳。
“你好,紫箐?!?/p>
我臉色蒼白,手心潮濕而冰冷,“你知道我會來?”
她不答反問:“從剛才就沒見你說什么話,反而一直盯著我瞧。我有那么好看值得你還看不夠,去而復返嗎?”
“是,”我盯緊她,“我就是想看清楚你?!?/p>
她笑起來,“看來我的確還有魅力--那你現(xiàn)在看清楚沒有?”
“看清楚了,”我說,“所以我現(xiàn)在在等你的答案--你來告訴我,我究竟有沒有看錯?”
“看錯什么?”
“你不肯承認?”
“承認什么?”
我咬牙道:“你是紫涵,趙紫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