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素疑惑了一會兒,印象里她好像聽到別人叫過蘇蒙這個名字,那么應(yīng)該是他吧,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結(jié)果錦云之道:“今天晚上不準吃飯!”
“云之,云之……”紫素準備淚眼汪汪,錦云之卻視而不見,久而久之她就淚眼汪汪不起來了。
“你可知錯了?”錦云之挑眉。
對于這個問題,紫素已經(jīng)很清楚答案了,她一邊點頭一邊道:“知錯了?!?/p>
“錯在哪里?”
紫素無語地垂下臉。她有錯嗎?賺夠了銀子就可以出客棧,馬車傷了二姐,她帶著雪狼去給她出氣報仇,之后碰上蘇蒙,這一切都有錯嗎?她錯在哪里?
錦云之無奈地嘆了一聲:“去,回房把‘我錯了’寫一百遍,不然真不準你吃晚飯。”
紫素委屈地嗚嗚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不過她并沒有回房,而是去了舞鳳那里。
一見舞鳳,她就撲過去委屈地道:“二姐,云之罰我不準吃晚飯啦!嗚……我要讓云之愛上我,我要他不再罰我,我要打他罵他……你要幫我……”
舞鳳同情地撫摸了下她的臉:“唉……要我?guī)湍憧梢?,你先把你這眼淚鼻涕收起來,太丑了。丑兮兮的,怎么勾引王爺?”
紫素拿手背隨意地抹了一把,舞鳳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去,到衣櫥里把最下面那件鵝黃色的羅裙拿過來,把我梳妝臺上那個大盒子也拿過來?!?/p>
晚間,在墨君顏向錦云之匯報完任務(wù)后,客棧就早早關(guān)門打烊。
偏廳里,飯菜早已擺上了桌,可是桌邊卻只有錦云之、白沙灝霖以及剛回來的墨君顏三個人。
墨君顏四下里看了看,問道:“怎不見紫素和二夫人?”
一旁的丫鬟小夏看了眼錦云之,道:“這個……二夫人腳受了傷,在房內(nèi)修養(yǎng)呢。紫素,這個……王爺罰她不準吃飯……”
墨君顏小心地問道:“她又犯錯了?”
白沙灝霖笑瞇瞇地道:“可不是,又被王爺罰了?!?/p>
錦云之輕咳了一聲,“小夏,去把飯菜給舞鳳端去,再把紫素叫下來吃飯?!?/p>
小夏應(yīng)了一聲就下去了。
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面?zhèn)鱽矶6.敭數(shù)你y鈴聲。錦云之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外,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以為看錯了人。
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不再是那個將頭發(fā)隨意地扎在腦后、身穿樣式簡單的羅裙、小丫頭模樣的紫素了。
眼前這個女子,一身鵝黃色鳳尾裙,上繡百花紋,月白色的腰帶緊緊地圈住她的柳腰,上面系著一串東珠串成的配飾,下面墜有兩個銀鈴,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就連平時那一臉的素顏也在此刻做了最精心的打扮。眉目如畫,雙頰淺紅,發(fā)髻梳起了及笄少女中最流行的蝴蝶髻,左邊一白玉笄,右邊一華勝。
她巧笑嫣然,神態(tài)悠閑,紫眸流盼,左手拿一摞白紙,右手執(zhí)一朵木芙蓉,輕移蓮步,來到錦云之面前。
白沙灝霖和墨君顏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而錦云之則在最初的驚訝之后,皺起了眉。
紫素見錦云之皺眉的樣子,心中暗暗發(fā)急,可是她心中牢記著舞鳳的話:要微笑,而且笑得要甜,不然云之是不會愛上她的。這一路走來的神態(tài)和表情可都是在舞鳳的教導(dǎo)下練習了好多遍的呢。
按照舞鳳的吩咐,她把那一摞白紙遞到錦云之面前:“一百遍,寫完了?!?/p>
錦云之拿過來隨意一翻:“哦—”
接著,紫素又把那木芙蓉遞到錦云之面前:“送給你,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吧?!?/p>
聽到這話,白沙灝霖和墨君顏各自倒抽了口涼氣。
錦云之則將眉毛徹底地擰成了麻花:“誰教你的?”
紫素想了一遍舞鳳之前給她想好的說辭,一字不差地背誦道:“云之,我已經(jīng)十五歲了,可以嫁做人婦生孩子了。我是你的三夫人,你就愛我吧,我可以給你生好多小云之?!?/p>
在場的墨君顏、白沙灝霖還有丫鬟小夏,在聽到紫素的驚人之語后,都忍不住欷歔了聲,而后是一陣陣警告性的咳嗽聲。
墨君顏拼命給紫素使眼色,怎奈紫素看不懂。而白沙灝霖在驚詫之后,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錦云之接過那木芙蓉放到桌邊,淡淡的語氣卻帶著警告的韻味:“別再說這些孩子氣的話,否則就真的不用吃飯了?!?/p>
他沒有說愛她,也沒有說喜歡她,這情況舞鳳早就料到了。她說,若是真如她所想的話,那么這個時候就該表現(xiàn)出委屈和難過,最好是哭著跑回房間。
想著舞鳳的話,紫素努力地憋淚,可憋了半天一滴眼淚也沒有憋出來。
見她這一臉苦相,錦云之挑了眉道:“不想吃飯了?那就別吃了?!?/p>
一聽到不讓吃飯,紫素這淚立馬就下來了,她一咬唇,提了裙擺就跑回了房間。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白沙灝霖嘆道:“沒想到這紫素說長大就長大了,王爺,她已經(jīng)十五歲了,的確可以嫁人生孩子了呢?!?/p>
錦云之不語,低頭吃了幾口菜,眼光卻一直盯在那木芙蓉上,腦中還在回想著她哭著跑走的模樣。
墨君顏瞪了白沙灝霖一眼:“你就少說點吧,你想讓王爺多餓她幾次是不是?把她餓出病來有什么好的?”
錦云之不理會他們,由著他們說。他知道今晚紫素的這番表現(xiàn)定是別人教她的,可是心中他也開始想,紫素真的長大了?再想到她被蘇蒙那家伙咬傷了唇,他就皺起了眉。
也許,是時候告訴她,一個姑娘家最該注重的是什么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