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她的身體里每動一下,就如同一把銼刀,狠狠刺入她的身體。姜楊咬牙忍著痛,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很好,如果這樣就能夠償還她欠下的債,那么,她會從這份痛苦中找到通往救贖的道路。
姜楊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旁邊的枕頭,不出所料,空空蕩蕩。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自己還在希冀著什么,難道還指望和顧恣揚床頭纏綿不成?
她揉了揉痛得要裂開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順手撿起被隨意拋在地上的衣物,殘破不堪,像是一個吊在樹上垂死的人。
這衣服是不能穿了,她搖搖頭想道。還好現(xiàn)在是冬天,沒有里面的衣服,至少還有外面的大衣。
身體的每一個關節(jié)都痛得要命,比那年她被打到住院有過之而無不及??上攵?,顧恣揚算是把對她的恨全都如數(shù)發(fā)泄到她的身上了。她一瘸一拐地下了樓,沒想到他沒有走,而是坐在餐廳悠閑地看著報紙。桌上擺著幾樣簡單的食物,都是熱氣騰騰的。
男人瞟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倒是一直在顧家做保姆的張姨熱情地拉著她的手不放,笑呵呵地說道:“楊楊,你可算回來了,從今兒起就回來住了吧?”
張姨是個通透的人,對于五年前發(fā)生的事情只字不提,權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好像一切還如小時候那樣和諧美滿。
姜楊咧嘴笑了笑,敷衍地說道:“我昨天回來取點兒東西,太晚了就沒走。這里離我上班的地方實在太遠了,我還得回去住?!?/p>
“唉,你說你這孩子,有家不住……快來吃午飯吧。”老太太在顧家做了二十年,算是看著他們兩個長大的,總是把他們當自己孩子般照顧。
“不……不了……”姜楊結結巴巴地說,不是她矯情不想留下吃飯,而是大衣里面是真空的。屋里這么熱,她卻沒有辦法脫衣服,真夠悲劇的。
“張姨你別管她,她和我們顧家早就沒關系了,讓她趕緊滾?!鳖欗P頭也不抬,慢悠悠地說道。
本來姜楊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離開了,一聽他這樣囂張跋扈的語調(diào),脖子一梗,賭氣地繞到他的對面坐下。
“我還就在這兒吃飯了!張姨,你也來一起吃吧?!彼龘P起下巴故意和他作對。
顧恣揚倒是沒說什么,眼睛都沒抬一下,只是似有若無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