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點發(fā)燒?!?/p>
“要我來看你嗎?給你帶些吃的?”
“不用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p>
“真的不需要嗎?給我開門?!?/p>
“什么?”我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后臥室的門被敲響。打開門,我看見樹提著外賣,他那件黑色的皮夾克上還有雨水,頭發(fā)也是濕的。
“你的室友剛出門,順便讓我進來了?!彼淹赓u遞給我。接過來的時候,我觸摸到他冰涼的手。
“你為什么過來?”
“我來給你帶吃的,而且昨天你在外面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我估計你一定會著涼的,所以過來照顧你。”
“可是……電話里面我都說了,都說了不用了,不是嗎?而且,我要睡覺?!辈恢且驗槊鎸λ€是因為自己在發(fā)燒,我說話有點兒語無倫次。
“沒關(guān)系,我陪你,你睡著了我再走。我?guī)湍銦嵋粺嵬赓u,一路騎車過來都涼掉了?!?/p>
“你為什么照顧我,我們不一樣?!?/p>
“你哪里不一樣了?”
“我一個人在外面這些年,不也是活過來了嗎?不吃藥不看醫(yī)生,生病了多喝水多睡覺,醒來了就繼續(xù)上學、打工、做家務。我習慣了沒有人在乎我,沒有人知道我是誰,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我是一個女孩子,難道這就可以是去撒嬌的理由嗎?”這些話,我沒有經(jīng)過思考就從嘴里一句句蹦出來了。一個人孤單獨立慣了,就算曾經(jīng)多向往被照顧,最后還是能成為一個無所不能的強人。
樹沒有和我爭辯。我坐在床上,不理他。肚子不爭氣咕咕叫了起來,我就厚著臉皮大大咧咧地吃他熱好的飯菜。隨后,我喝了他帶來的感冒沖劑。喝了藥后,我的頭昏昏沉沉的,漸漸就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