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幾個月。如果她的肝臟繼續(xù)以這個速度惡化下去,那就不是幾個月的問題了?!?/p>
一陣長久的沉默。林恩低頭看著她衣服的下擺。終于,她非常平靜地說道:“羅斯,移植有沒有什么危險?”
“如果我說沒有那是撒謊。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要去找到一個肝臟?,F(xiàn)在捐贈者缺乏,肝臟也缺乏。”
“還有一個問題,她的血型稀有,對嗎?”林恩說。
他查對了一下筆記,說:“AB陰性血型,是的。這是稀有血型,人群中只占百分之二?!?/p>
“血型很重要嗎?”
“很重要,但我對確切的標準還不太清楚。我想可能要做一些交叉配型吧?!?/p>
“我怎么樣,我能把我的肝臟給她嗎?”
“進行部分肝臟移植是可能的,用一葉肝,可以的。但是你必須和她是同一血型,我想你的肝臟不夠大?!?/p>
他在一些病歷卡中搜尋著,看了一會兒?!澳闶顷栃?,”他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贬t(yī)生發(fā)出一個同情的微笑,凄涼而冰冷,幾近于無助。“那種事情格蘭杰醫(yī)生會更清楚地告訴你。還有你的糖尿病是不是也會成為一個問題,這也說不準。”
他身上最為她所信賴的男子漢氣概突然之間消逝了。這件事情是他力所不及的。這使得她驚恐萬分。
“我的天!”她痛苦地說。糖尿病是她那破裂的婚姻留給她的另一件不受歡迎的紀念品。亨特醫(yī)生告訴她,發(fā)病晚的二型糖尿病會由于精神壓力而發(fā)作,因此她甚至都不能夠以飲酒作樂、大吃一頓的食物安慰法來安撫自己了。“凱特琳必須等待某一個和她血型相配的人,等著他或她死去,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
“或許是的。除非你家中有某個成員或者是親近的朋友,與她血型相配,愿意捐出他們的一部分肝臟。”
林恩的希望升起了一點點?!坝羞@種可能性嗎?”
“肝臟的大小是一個因素,因此需要一個身材高大一些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