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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讖語及其他》微博的謠言與讖語(3)

謠言、讖語及其他 作者:莊滌坤


在一個急劇變化和言論不暢的社會中,謠言更容易得到廣泛流傳。謠言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會加大產(chǎn)生誤解和沖突的可能。在極端情況下,謠言還可能催生社會與政治暴力,比如將某類人群貼上相應(yīng)的標(biāo)簽進行道德審判,或推動法律用更嚴(yán)厲的措施處理犯罪者。有研究者指出,法國大革命的發(fā)生和謠言有著血緣關(guān)系,而武昌起義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被謠言激發(fā)的兵變。這種看法顯然也有偏頗之處,其實謠言不過是社會局勢失控的表象,而非原因。但這也表明,在社會穩(wěn)定和爆發(fā)激烈的社會抗?fàn)幹g,存在著一個灰色地帶,這個灰色地帶最有力的武器,就是謠言。所以有西方學(xué)者把謠言也看作社會抗?fàn)幍囊环N方式,只是它的手段不像革命那么激烈,但顯然蘊涵著一種抗?fàn)幍囊馕?。處于底層的弱勢群體,通常會借助未經(jīng)證實的謠言,為自身獲得一種有利的輿論支持,表達抗?fàn)幵V求。2011年大連民眾反對PX項目的散步,便可看作未經(jīng)證實的謠言推動了民眾表達他們的集體訴求。

然而在官方和傳統(tǒng)媒體的意識中,總是把謠言看作對事實完全的歪曲和捏造,總把民眾看作 “不明真相”的群體,把謠言的傳播者當(dāng)成 “別有用心”,這顯然不是對謠言的理性態(tài)度,只會導(dǎo)致更多謠言的產(chǎn)生。謠言是社會和民眾焦慮和恐懼的一種回聲。只有把謠言看作人類社會生活的一種常態(tài)現(xiàn)象,構(gòu)建合適的信息公開機制、充分的民意表達機制、公正的司法機制以及不同利益集團的博弈機制,才能真正減少謠言的數(shù)量。謠言的層出不窮,表示社會缺乏可靠而安全的信息出口。但在某種程度上,它也緩解了民眾的焦慮與恐慌。從這個角度看,謠言能夠通過微博獲得一定的傳播,反而顯示出一個社會的健康程度,至少說明權(quán)力部門對信息傳播有了某種寬容。社會和民眾心中潛伏的質(zhì)疑和焦慮,終于有了一個宣泄的渠道。政府和媒體也能從微博中了解到民眾的所思所想,感受到社會真實的脈搏。

政府的公信力和政府與民眾的互信度,是一個社會最重要的資本,這種資本需要長期的互動才能積累起來。微博無疑在加強中國信息傳播的透明度,這種透明度只會提升民眾在公共生活中的安全感和相互的信任感。這種透明度的達成,需要我們對謠言有一種理性的態(tài)度,謠言也是人們接近真相的一種手段,有它積極的價值。只有寬容、理性地對待謠言,我們才可能揭示更多的真相,謠言的土壤才會越來越貧瘠。

一說起歷史,中國人總是頗自豪的。五千年文明源遠流長,比起今天得勢的西洋、東洋鬼子來,自是大大的優(yōu)越。可翻開史書一看,卻很有幾分尷尬:我們有準(zhǔn)確紀(jì)年的歷史,只能追溯至公元前841年,也就是西周共和元年。再往前,就語焉不詳了。以至于武王伐紂這等大事兒,歷史學(xué)家們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說:“肯定有這事兒,具體年份嘛,不是公元前1027,就是公元前1122?!蹦憧?,不過是三千多年前,這么大的事兒居然就有了近一百年的誤差。

20世紀(jì)90年代中期,宋健出訪埃及,看到埃及在古代史和文物研究上的成就,深受刺激。聯(lián)想到咱們自己,周以前的歷史,不過是東周人編撰的一些神話故事。硬碰硬地拿紀(jì)年說事兒,竟說不到三千年之外,這和埃及相比,差距未免過大。還要硬撐著說咱也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面子上終究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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