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姆真理教事件發(fā)生之前,他一邊撰寫有關(guān)世界末日的游戲劇本,一邊向同事、屬下及妻子這樣說道。
但是,他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很期待世界末日的到來??植酪u擊也好,戰(zhàn)爭也罷。如果能夠從走投無路的現(xiàn)實中解脫出來,如果人生可以重新來過,那就讓世界末日快些到來吧。
首先是夢想破滅,其次是經(jīng)濟困窘、家庭破裂。要問哪一個更痛苦,答案應該是夢想的泯滅吧。離家出走的妻子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大概會怒不可遏,或者只是呆呆地仰望天空搖頭苦笑。
正彥的腳步慢慢地邁向了新宿中央公園。在小路的盡頭放著廢舊的厚紙板和臟兮兮的被子,散發(fā)著一股惡臭。從中可以看出流浪者在這里睡過覺的痕跡。
穿過公園的時候,一個背影進入了他的視線。正彥立刻停止了腳步。
這個人柔軟的頭發(fā)蓋住了脖頸,兩肩微微下垂,脊背纖細。在初秋的空氣里心無旁騖地徑直前行,長筒皮靴發(fā)出輕快的聲音。
正彥加快了腳步。但卻趕不上前面穿著牛仔褲長著大長腿的這個健步如飛的家伙。
于是正彥小跑著追上去小聲喊道:“矢口!”
對方?jīng)]有聽到。
“喂,矢口!”
長筒皮靴的鞋跟突然停住了,矢口誠惶誠恐地回過頭,僵著臉客套地說:“呀,這不是桐生嘛。好久不見,你還好吧?”
“桐生?沒有桐生慧海這個人,世上沒有叫水子的人。我是鈴木正彥。前總務(wù)部系統(tǒng)管理課長,現(xiàn)在只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業(yè)者,出現(xiàn)在任何地方的鈴木,居無定所的鈴木。矢口,你看到附在我背上水子的靈魂了?出生后叫桐生慧海?”正彥一邊靠近矢口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