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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蘇揚感到喉嚨哽咽。他從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三個月。給他發(fā)郵件,毫無音訊。為他寫詩,也無只言片語的回復(fù)。他對她如此冷酷。
她回想起這些日子是如何地煎熬與難耐,委屈得心酸。
她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愛他??涩F(xiàn)在,他一來找她,她馬上徹底原諒他了。
無論他消失多久,只要他回來,只要他發(fā)出召喚,她立刻拋下一切奔向她。
北京的深秋已經(jīng)很冷。蘇揚走進東門外的麥當(dāng)勞餐廳,看到祉明坐在靠窗的座位,身邊放著一個巨大的運動包。他穿了一件煙灰色的連帽呢大衣,前襟的一排木扣子留了兩顆沒系,露出里面的格子襯衫。帥氣是帥氣,卻有些過于招搖。
她盯著他看。他笑起來,說:“看什么?不認(rèn)識我了?”
她微微一笑,指指他身旁的運動包,問:“這是什么?”
他把運動包的拉鏈拉開一點,露出里面的頭盔、護具和球桿。他說:“我加入了冰球隊?!?/p>
“冰球?”她很吃驚,“我以為你會加入足球隊?!?/p>
他笑笑,不作解釋?!俺渣c什么?”他問。
她看著食物單,什么都沒看進去。沒有想象中的熱淚盈眶或者熱烈擁抱,一切都太平常了,他連一句“好久不見,最近好嗎?”都沒有,就好像他們昨天才見過面。
她對吃沒什么講究。他一人去點餐,做主要了兩份套餐。其中一份是兒童餐,附送一只大頭狗絨毛玩具。這天的款式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大頭大眼,眼皮耷拉著,看人的眼神可憐兮兮的。
他把玩具狗放在她面前,笑著說:“送給你?!毕裨诙阂粋€孩子開心。
她心事重重,苦笑了一下,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并不希望他只是把她當(dāng)成個小女孩來寵著、哄著。
“你這幾個月在忙什么呢?”她問。
“你是問我怎么一直沒聯(lián)系你吧?這幾個月我到處演講呢?!彼贿叴罂诮罎h堡,一邊說道:“快吃啊,一會兒涼了?!彼钠胀ㄔ捦耆兂闪吮本┪兜馈K龘溥暌幌滦α顺鰜?。
“您成北京人了?”她也模仿著京腔跟他打趣。
“上海人講北京話,多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