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蘇揚還是什么都沒想好,什么都沒學(xué)會。李昂的電話卻已經(jīng)到了。蘇揚只好匆匆關(guān)掉電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開始的兆頭是好的:李昂先陪蘇揚去超市買了食材,然后送蘇揚到家里,再去接他其他的朋友。趁著獨自一人的工夫,蘇揚將錄音筆仔仔細細地藏到了沙發(fā)下面。她未料到事情會這樣順利,心中暗喜??磥砝畎簩λ媸菦]有一點防備之心。
客人一共四男兩女。李昂做了簡單介紹,就招待他們在沙發(fā)落座。聚會的主要娛樂內(nèi)容是看球賽,因而有人提議晚飯就在客廳吃。
蘇揚一頭扎進廚房,拌肉餡,做調(diào)料,炸肉團,把進來幫忙的李昂往外推?!翱辞蛉?,陪他們聊天去,廚房就交給我了。”李昂見插不上手,便退出了廚房。這個完全不一樣的蘇揚讓他幸福得不知所措。
客廳里盡是談笑之聲。蘇揚不去理會,只顧在廚房操持。她料想那幫人湊到一起應(yīng)有不少“正經(jīng)事”要談。自己平日不跟著李昂參與這類社交,若此時在旁,只怕他們覺得談話不便,言語收斂。那便錄不到有用的證據(jù)了。因而她索性不過去,不參與,讓他們敞開了聊,盡興地談。沙發(fā)底下的電子耳朵會把他們的談話照單全收。
蘇揚集中心思,照著菜譜,專心研發(fā)“紅燒獅子頭”,與肉餡、淀粉、蔥姜、料酒、油、火候開戰(zhàn)。除此之外,在她臨時打印的菜單上,還有五香雞肉卷、糖醋土豆絲、魚頭豆腐湯……工程是浩大的,從未做過飯的蘇揚第一次在廚房當(dāng)家,頗有些手忙腳亂。好在她是關(guān)上門獨自應(yīng)付,別人不易看出太大的破綻。
一小時后,廚房已是香味滿溢。菜的口味稍有奇特,但外觀還算精致,基本挑不出毛病?;蛟S蘇揚從母親身上繼承了廚藝方面的天賦,僅憑記憶力與想象力,加上臨時突擊的網(wǎng)上課程,已能應(yīng)付這場惡仗。她懷著忐忑的心情將菜端到客廳,并再次審視了一遍:菜的樣子是過得去的,種類也齊,有葷有素,有湯有飯,只是獨獨缺了答應(yīng)李昂的那樣。
男生們看球正在興頭,兩個女生也參與其中,其間還聊到賭球,似乎沒有一個人在談“正經(jīng)事”。李昂買通唱票人和監(jiān)票人之類的事情,在這場聚會里看不出一點兒端倪。蘇揚心下疑惑起來。
“哎呀,蘇揚你別忙了別忙了,來吃點東西?!彼麄儫崆榈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