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副局長粗豪地笑著走進來,先向邵定發(fā)賠罪,說怪他辦事不力,沒有及時洗清國棟大侄子的冤屈,讓邵廳擔心了。賈政道在場他不好和邵定發(fā)稱兄道弟。邵定發(fā)連忙起立和安副局長握手,說:“一切都怪國棟無知,哪里能怪你呢?,F(xiàn)在我只有感謝二字了。哈哈哈……”大家都隨著邵定發(fā)笑。安副局長又向賈廳問好和郭秘書長打招呼。郭秘書長說今天就不要分彼此了,兩位領導會體察下情的。邵定發(fā)問洪指導員怎么沒有來,他還惦記著那晚洪指導員喝多了的事。安副局長說他太勞累了,住在醫(yī)院里。他沒有說洪指導員那天喝得實在過量了,引起胃大出血,要不是搶救及時差點光榮了,說不定現(xiàn)在局里正在起草悼詞呢。邵定發(fā)哦了一聲沒有說話,他猜到了,洪指導員一定是那晚喝多了的緣故,怎么扯到工作勞累上了?
“進來吧,大侄子?!卑哺本珠L回頭向門口道。
進來一個多少有些拘謹?shù)亩辶哪贻p人,衣著得體,長方臉上掛著同樣拘謹?shù)男θ?,哪里像一個剛剛從拘留所里釋放的人。來人正是邵國棟。邵定發(fā)看了一眼,心里有底了。大家都看著沒有及時自報姓名的邵國棟。邵國棟抱拳說:“二叔好,各位叔叔好。我讓你們操心了。”
“不要站著了,坐下,大侄子!”郭秘書長指著邵國棟身旁一張裝著海綿坐墊的木椅道。邵國棟笑笑,剛要坐下,邵定發(fā)厲聲說:“站住,你是怎么和那些人混到一塊的?”邵定發(fā)這個下馬威是做給大家看的,他平常可不是這么和他侄子說話的。邵國棟倒也機靈,站著不動。賈廳說:“這又何必呢,國棟剛剛出來,有什么也不在這會兒。坐下,坐下說”。邵國棟看到賈廳穿著警服自然心驚,當看到警銜更是吃驚不小,哪里敢違逆賈廳的意思,不由自主地坐下,像個大病初愈的病人,蔫頭蔫腦地望著賈廳。賈廳長呵呵笑著說:“老安,你們所里不是警力緊張嗎?讓國棟到你那里去吧!”安副局長一愣,但馬上領悟說:“那正好,回頭我親自給辦手續(xù)。”郭秘書長笑著說:“國棟還兼任我們青江辦的保安聯(lián)絡員,安局長在工作安排上要留有余地哦。”安副局長不知道這里面的彎道,但是肯定了事情徹底走向他所希望的方向了。這里最驚訝是邵國棟本人了,他聽了幾人的談話,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了。邵定發(fā)站起來,走到邵國棟前面說:“你在這里不方便,你去長江路賓館。找這個人,讓她安排你,等我回來?!鄙鄱òl(fā)給了邵國棟一張高麗華的名片。安副局長要留邵國棟吃飯,賈廳阻止,說:“算了,讓國棟回去先休息,也讓他們叔侄有機會親熱親熱,明天你去賓館接?!甭牭萌绱税才?,安副局長沒有堅持,說:“國棟啊,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接你?!鄙蹏鴹澊饝樕蠜]有了拘謹和不安,忙說:“讓叔叔們操心了。二叔,我走了?!鄙鄱òl(fā)沒有說話,向他揮揮手。邵國棟點頭滿意地離去。
邵定發(fā)關上門,包間里響起了皆大歡喜的笑聲。邵定發(fā)說了一些感謝的話,說以后要仰仗各位照顧了。他沒有說是照顧邵國棟還是照顧他自己。聽者也不計較這里面的區(qū)別,都說彼此彼此。邵定發(fā)坐下,一堂和氣地說笑。安副局長見事情辦完了,建議玩兩把。賈廳笑罵他就好那三樣,除了三樣忘記自己是誰了。郭秘書長笑問哪三樣。賈廳笑笑看了邵定發(fā)一眼,見邵定發(fā)興致很好地聽著,說:“這可是老安的掌故了,老安要不要說???”安副局長說那沒有什么的,既然領導們高興就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