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
每隔幾個月,我和黛博拉會帶爸爸媽媽去高級餐廳吃飯。一進餐廳,看到名女服務員,爸爸就會抓過來,也不管她是不是為我們服務的,大聲對她說:“寶貝兒,什么都別做,先給我來點威士忌,占邊威士忌加可樂,不要太多可樂!”
我記得一天晚上在一家餐廳里,我厭倦了他對媽媽如此不尊重,就在臉上寫滿了厭惡。他回頭看看我,滿臉困惑,仿佛我是從陌生世界來的外星人。
“你就這么討厭喝酒嗎?”他問,以為這就是引起我厭惡感的原因。
“沒有,爸爸。我自己有時候也會喝點。”
“那你為何不跟你老爹一起喝呢?你覺得自己酒量太好了?”
我從不讓他見到我喝一口酒。有那么幾年,我甚至戒了酒。那時正上高中的卡森幾乎是個完美的孩子,有一次卻喝得醉醺醺的從學?;貋恚弥鴱目菐炜擞柧殸I得來的船槳把自己的房間砸得一片狼藉。自那之后,我就戒了酒。等我確定自己對酒精沒有了渴望,我就允許自己在豐盛的大餐上小啜一點。
1975年,我在沃思堡做投行工作的時候,做成了第一筆藝術品交易。很快我就驕傲自大起來。1986年,我們決定搬到達拉斯,以便我能更好地開展業(yè)務,并能真正地被藝術界的精英所接受。
從那時開始,我和黛博拉之間就有了隔閡。我在藝術的世界里拼搏,收藏一衣柜的阿瑪尼西裝和用各種獸皮純手工制作的定制皮靴;而黛博拉開始了她的信仰之旅,開始追求一種充滿熱情的精神生活,她照顧患有艾滋病的孩子,一連好幾個小時跪在地上祈禱。
這些日子對黛博拉來說很孤獨。在達拉斯,她很難找到朋友愿意跟她一起冒險深入精神的海洋,大部分人(包括我)只樂意在岸邊看著。有些人偶爾會鼓起勇氣走到淺水區(qū),但是大部分人走到水沒頭頂?shù)牡胤骄秃ε铝恕?/p>
我們剛搬到達拉斯的時候,黛博拉要為我們的孩子芮根和卡森以及他們學校的同學和老師祈福,所以她發(fā)起一個每周禱告小組,邀請卡森所在年級所有學生的媽媽參加。我猶記得當黛博拉看到附近街區(qū)的幾位媽媽接到邀請卻不愿意參加的時候,她是多么困惑。很多時候,根本就沒人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