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是我的朋友,”羅尼說道,“我有責任照顧她。”
“那是當然?!?/p>
他們不再說什么。
一回到煙囪別墅,吉米就被淚眼汪汪的庫特夫人攔住了。
“可憐的孩子,”她不斷地說著,“可憐的孩子。”
吉米想方設法來應付她。
庫特夫人打開話匣子,向他細述她許多亡友的瑣碎故事。吉米同情地聽著,最后好不容易才脫身。
他輕快地跑上樓。羅尼正好從格里·韋德的房間里出來,見到吉米上來,他似乎吃了一驚。
“我剛進去看過,”他說,“你要進去嗎?”
“還是不進去吧。”吉米答道。他是一個健康的年輕人,很自然對死亡非常反感。
“我覺得只要是朋友,都應該進去看看他?!?/p>
“是嗎?”吉米應了一句,心想,羅尼·德弗盧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沒錯,應該表示敬意?!?/p>
吉米嘆了口氣,屈服了。
“好吧?!彼f著,走了進去,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
床單上擺滿了白色的鮮花,房間收拾得很整潔,有條不紊。
吉米緊張地瞄了一眼,那是一張靜靜的、沒有血色的臉。這還是曾經(jīng)雙頰紅潤、可愛的格里·韋德嗎——那一動也不動的軀體。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當他轉身要離開時,無意間看了一眼壁爐架,不禁驚愕地停住了腳步。所有的鬧鐘都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擺放在那里。
他快步走了出去,羅尼在外面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