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閃點時刻》第一章(10)

閃點時刻 作者:(美)克里斯蒂·高登


士兵們停下腳步,唰地抽出武器,端起槍做好攻擊的準備,只等吉姆下令。吉姆能夠看到三群蟲子正在涌來,沒有人指揮它們,它們沒有編制或兵種,沒有任何陣形可言,沒有任何軍隊的樣子,它們只是一群饑餓的掠食者。

——再等等??

“開火!”

游騎兵們的火力無情地屠殺著蟲子。有些異蟲突然停止奔跑,轉(zhuǎn)身撲向曾經(jīng)還是同伴的尸體,像剛才撲向雷諾的游騎兵一樣熱切,然后瘋狂地吞噬地上的尸體。雷諾懷抱著莎拉,其他人則連續(xù)不斷地射擊著,越來越多的異蟲尸體倒在槍火下。直到最后,瘋狂的異蟲不再進攻,戰(zhàn)場上只剩下了尸體和瘋狂吞噬尸體的掠食者。雷諾向同伴們打手勢,讓他們繞開這個恐怖的宴會廳繼續(xù)前進。游騎兵們從正在啃噬刺蛇的跳蟲身旁跑開。當雷諾離開這個怪誕的地方時,一個念頭在他心底閃現(xiàn),如果這些異蟲找到了被他拋下的曾經(jīng)的“朋友,”并且吞噬他的尸體時,一定會咬開泰凱斯·芬利的金屬棺材,掏出里面的??有那么一瞬間,想象中的場景讓他戰(zhàn)栗了一下,然后他迅速地硬起心腸不去想那個場景。

泰凱斯已經(jīng)死了,他本來不會死。如果沒有和惡魔訂下交易,他本該好好地活著,甚至還是吉姆的朋友——如果他沒有出手謀殺吉姆深愛的女人,但是泰凱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本應該知道吉姆會有怎樣的反應,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吉姆。

——泰凱斯,該死的,我曾經(jīng)可以為你犧牲一切。那個時候我還相信你也會不計代價地為我著想,為我犧牲一切。

一頭跳蟲追了過來,層層疊疊的下顎滴著口水。它不知道,如果不是集體行動,它的追蹤相當于自殺,饑餓驅(qū)使著它奔向死亡。吉姆抱緊了凱瑞甘,背對著那頭怪物,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懷中的女人。弗雷澤抬起槍,一槍打在了這只跳蟲發(fā)光的雙眼正中。中槍后,這只跳蟲還跌跌撞撞地往前沖了一兩步——好像它的軀體需要幾秒鐘的時間,才會意識到腦子已經(jīng)被射穿了,然后轟然倒地。弗雷澤瞄準了緊跟上來的第二頭,但已經(jīng)沒必要了——后面那頭跳蟲停下了腳步,開始撕咬躺在地上的同伴尸體。

“小心背后!”吉姆喊道。

弗雷澤回轉(zhuǎn)身又干掉了兩頭跳蟲。雷諾和他的游騎兵丟下的異蟲尸體成了后續(xù)趕來的跳蟲的盛宴,它們興奮得嘰嘰喳喳地叫著。吉姆看著眼前惡心的場面,鼻子都不屑于皺一下便離開了。他抱著凱瑞甘,繼續(xù)朝著集結(jié)點趕去。吞噬同伴的尸體在人類看來是荒謬的事情,但卻沒有理由指責異蟲這樣做。它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它們曾經(jīng)被主宰完全地控制著,緊隨其后的控制者則是刀鋒女王,而現(xiàn)在,它們已經(jīng)失去了首腦,徹底淪為了頭腦簡單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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