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換完了水，不甘心地說：“大老張，可以多給點嗎？我的管兒粗，你聽那聲音就不一樣。”

“滾滾滾！我不是你老婆，我管你粗細(xì)！”大老張臉一黑把人趕走了。

剛才進(jìn)茅房去的油臉仔狀態(tài)不錯，一道擊水聲力道十足，大老張手上的秒表已經(jīng)跳到了37秒。

突然，大老張臉色一沉，飛起一腳踹開茅房門。隨著茅房洞開，驚愕的表情定格在眾人臉上。油臉仔驚得一動也不能動，褲子滑到腳面上，手上提著的一個裝著尿的塑料袋還在朝尿桶射著水柱，激起嘩嘩的水聲。

“哦——”眾人發(fā)出一聲驚嘆。

“嘩啦”一聲，尿袋從油臉仔的手上掉落，濺了他一身。

“我操你祖宗！”大老張氣得嘣出一個響屁，又羞又憤，飛起一腳踢中油臉仔側(cè)身。

油臉仔從茅房那邊飛了出去，滾了幾個滾，白花花的屁股轉(zhuǎn)得人眼花。

大老張還未罷休，在茅房上卸下一根木頭上去就要揍。這時一人急急地跑來，一面顛一面喊道:“大啊啊啊老張！水干了！你的……水都干了！”

大老張的手舉到半空停住了。他早就知道，地下水早晚有一天會消失的，在地下水系豐沛的地方，一夜成河、一夜成涸的事情時有發(fā)生。他開始審度自己的現(xiàn)實——他再也不能呼風(fēng)喚雨了，以前全村的男人都要為他撅起雞巴，現(xiàn)在他要靠自己像個爺們兒一樣活下去了。好在他每天都把水轉(zhuǎn)移到自家的蓄水池里，靠著這些積蓄，比別人更優(yōu)哉地度過這個旱季是沒有問題的。

大老張朝排隊的人嚷道：“不換了不換了，今天不換了，什么時候換再等通知?！?/p>

有人苦著臉問：“大老張，我要憋到什么時候？”

“憋什么憋！黃的白的都放到你家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