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牧子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正常人在慪氣,故意不說話。
沒錯,我始終懷著這樣一種自信,我堅信牧子并非完全喪失了理智。她其實也多少感覺到了現(xiàn)在是平成二年這個事實,并已經(jīng)愿意接受了。只是所處的現(xiàn)實過于不合理,讓她感到非常不滿,并一直為此慪氣罷了。
她似乎并不打算說話。我選擇等待。今天很可能是我最后的機會了,因此,我絕對不能失敗。我必須在今天之內讓牧子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我在心中拼命地向眾神祈禱,求他們保佑。
太郎見沒人理會,便獨自站在酒店門口四處張望,不一會兒,他開始繞著旁邊的旋轉玻璃門玩耍。
我們兩個老頭老太就這么無言地站著,太郎則在一邊不停地追趕著旋轉門。他推著門轉進酒店大堂,先跑到一邊看著門空轉一圈,又跳進去隨著門轉出來。見到還是沒人理他,便又轉了進去。他就這樣在酒店大堂和門口之間轉來轉去,似乎沒個頭。
“牧子,我很快就要從猿樂町搬走了。我的人生基本都是在御茶之水的那間店鋪里度過的,而且我認為,那里對你來說應該也有著同樣的意義。不,你可能比我更留戀那家小店吧?要是那家店沒了,我走了,你一個人要怎么辦呢?每次想到這里,我就總——”
“呀!”
我話音未落,身邊突然炸起一聲凄厲的尖叫。被這叫聲一嚇,我馬上愣了神。是牧子,我瞬間想到,但仔細一看,牧子并未開口,表情也平靜如水。
但片刻過后,她的臉突然扭曲了,緊接著也發(fā)出一聲同樣凄厲的尖叫。只見牧子猛地向前沖去,我感覺腳下一個趔趄,依舊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好痛!”
如同女人一般尖細的悲鳴再次響起。
牧子瘋了一般沖到旋轉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