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很嘈雜,我手里拿著坐票,可座位早被別人坐著了??此麄兊谋砬?,我不敢要回自己的座位。我在人堆里擠來擠去,有點窒息了。這時,一個印度人舉起瘦骨嶙峋的胳膊,一把將我的票拽了過去,一時間我有些驚惶無措,難道三等座的乘客都如此無禮?我是不是來了不應(yīng)該來的地方?我的心揪成了一團。剛想要回我的車票,那個男人掃了一眼我的票,自顧自地和旁邊的男子嘀咕起來。我準(zhǔn)備逃下車了,幾個人朝我比劃著引著我來到座位前,他們?nèi)氯轮屇莻€坐在我座位上的人讓開,那個男人帶著抱歉的表情匆匆離開了我的座位。周圍的人微笑著盡力給我讓出了一條路,我和巨大的背囊終于挪到了位置上。
“對不起”,我用抱歉的眼神看著那個從座位移到地板上坐的男人。本來兩人坐上去都沒有空余的座位上硬生生擠著三個人。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挨著清晨冷颼颼的寒風(fēng)。原本就冷,在這黑咕隆咚的陌生環(huán)境里,我還得緊緊抓住我的背囊而無法入睡。不安的心情一直跟隨著我。那狹窄的座位根本放不下我的屁股,我只好翹著一條腿,像一尊石像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地坐了五個小時。閉上眼睛,周圍的嘈雜除了讓人孤獨,更讓人緊張,我想,我根本無法入睡。
但事實是,我累極了。
“Wake up! Wake up!”有人拍著我的肩膀叫醒了我。剛才那個拿我票的男人跟周圍人說了一下我的目的地,周圍的人都擔(dān)心起來,紛紛催促我趕緊下車。
“這兒是齋浦爾嗎?”
“yes, yes!”
七八個人同時回答。
迷迷糊糊的我拖著背囊站了起來。通道里的人們又費力的挪動著給我讓開一條路,他們接過我那死沉死沉的背囊,一個挨一個的,傳到了門口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