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望在旁邊說了一句:“這輛車在此兩年了,一年級時,爺爺送我回家路上就有了?!?/p>
嚴格來說,這只是一具汽車的尸體。
秋天,河邊變得荒涼蕭瑟,那輛車始終停在那里,就像死人那樣緩慢地腐爛。忽然,似乎有人在叫某個名字……
谷秋莎驚慌地轉回頭來,卻沒看到任何人,跑上蘇州河邊的綠化帶,連只鬼影子都沒發(fā)現(xiàn)。她越發(fā)靠近這輛車,確信門窗都關緊著,也沒有被打開的痕跡,因為車門把手上積了厚厚的灰。大膽地把耳朵貼在車窗上,心跳還是快得嚇人,期望還能聽到那個聲音。她顫抖著觀望四周,寂靜無聲的荒地,一邊是冰冷的蘇州河,另一邊是工廠外墻。
還有一個古怪的男孩。
黃昏,五點整。
還是沒有一個路人經(jīng)過,她趴到吉普車的擋風玻璃前,努力往駕駛座里看去——空空的座位上灑滿雜物,有廢報紙和方便面紙杯,靠背上還有些惡心的污跡。旁邊的車窗則是黑色的,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她聞到了一股臭味。
這氣味臭得如此蹊蹺,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就是這輛車嗎?谷秋莎還是動了這個念頭,無論如何,要打開它的秘密,就像唯有解剖才能弄清一個人的死因。
圍繞吉普車轉了兩圈,發(fā)現(xiàn)后備廂略有些松動,可能里面壓著某樣重物?或者那么多年風吹雨淋,門鎖早已生銹毀壞?她完全顧不上臟了,從附近草叢中找了根鐵棍,插進后備廂的縫隙,用盡全力往上撬動起來。
“你要干什么?”
司望這才像個小學生的樣子,疑惑地看著大人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