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發(fā)現(xiàn)尸體的警官,那個叫黃海的男人,最近一年來,頻繁出現(xiàn)在公司附近。賀年被殺的案件沒有進展,公司里許多人都被警察問過話。谷秋莎總有一種感覺,黃海警官的注意力是在十年以前。
就像水銀針里的溫度,空氣越來越冰冷,路中岳的態(tài)度卻突然好轉(zhuǎn)。對于不跟自己姓的養(yǎng)子,路中岳有了更多的笑容,經(jīng)常主動跟望兒說話,甚至坐在一起看NBA或意甲。
雖然,家庭和睦本是一樁好事,卻讓她隱隱不安起來。
她在畫室里發(fā)現(xiàn)的那幅噩夢素描,第二天就悄悄地?zé)?。?dāng)她再次看到望兒的目光,就會想起那個早已死去的男人——他總是兩眼低垂,看起來有些羸弱,面部的輪廓頗為清秀,皮膚也是蒼白的。他有雙大而黑的眼睛,安靜時就會陷入沉思,有時又會閃爍最兇惡的憎恨。他的頭發(fā)不是全黑的,夾雜著一些奇怪的深褐色,幾乎蓋住了大半個額頭。
谷秋莎已經(jīng)不敢再直視望兒的眼睛了。
有幾次晚上陪他睡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枕邊躺著申明的臉,谷秋莎嚇得跳起來尖叫。望兒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問她怎么了,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推說做了噩夢。
寒冬的黑夜深處,他的眼里射著奇異的光,完全不像是個孩子。他緩緩靠近谷秋莎,雙手環(huán)抱她的后頸,就像久違了的情人,溫柔地親吻臉頰與耳根,把小貓般的熱氣吹進她的耳膜。這片早已干涸見底的池塘,卻被這個男孩喚醒與澆灌,回到二十五歲那年。
谷秋莎這才意識到,自己依然愛他。
某個凌晨,她聽見嚶嚶的哭泣聲,看到望兒抱著枕頭痛哭,從沒見過他那么傷心,幾乎把床單哭濕了。她忍著沒把他推醒,反而把耳朵貼在他嘴邊,聽到一聲聲悲戚的夢話——“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小……枝……”
小枝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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