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李蕓揮開夜天傾伸來的手,嫌惡地后退兩步,看著他面色一僵,想著如今她不是什么云淺月了,有必要將話說明白,于是冷聲鄭重地道:“你聽好了!今日你我情斷,自此希望再無瓜葛。我誓死不會嫁入你的太子府,也不會入宮。若違此誓,天打雷劈?!?/p>
古人最重誓言,李蕓要的就是堵死這條可能復(fù)蘇的路。
夜天傾面色驟然一變,不敢置信地看著李蕓,對上她堅(jiān)毅漠視沒有一絲感情的目光,再不復(fù)以往羞怯癡迷,他身子一顫,忽然感覺某種一直不被他珍視但很重要的東西悄然飛走了。
“月兒!”皇后驚呼一聲,要制止顯然為時已晚。
李蕓不再理會夜天傾,轉(zhuǎn)頭看向愣神的夜輕染,“今日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就這一句?我救你可不是為了要你欠我人情?”夜輕染不滿地看著李蕓。
李蕓皺皺眉,想著真是虎落平陽。她以前一個人情別人求都求不來,如今上趕著送上門居然還有人不想要。她想著自己能有什么東西給他,低頭摸索了一下周身,除了珠玉粉黛沒有什么好東西,只有手腕的碧玉鐲子看起來價值連城,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將鐲子對向夜輕染,意思不言而喻。
夜輕染臉一黑,“本小王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不缺這個?!?/p>
李蕓聳聳肩,“那我就這個值錢,你要是不要的話,我也沒什么好東西了?!?/p>
夜輕染再次一怔,忽然大笑了起來,“月妹妹果然不同于七年前了?!?/p>
李蕓著如今靈魂都換了一個,她可不是不同于七年前嗎?抬眼看天,耽擱這么久,太陽已經(jīng)偏西。她想著她不是這個身體主人這件事情,必須要爛在肚子里。
“本來我沒幫了你,也沒打算要你什么,不過如今我改變主意了。”夜輕染止了笑,眸光閃動,璀璨如星辰,“就依你所說,我就要你一個人情?!?/p>
李蕓點(diǎn)頭,她的人情重不重以后他就知道了。遂不再和夜輕染說話,轉(zhuǎn)頭看向陸公公,問道:“公公可有見到我的貼身婢女?”
李蕓想著原來她的婢女叫彩蓮。再不逗留,抬步走上玉橋,向外走去。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淺月小姐可不要忘了景世子的囑托,您一定要在宮門口等候他的?!标懝珣{借侍候皇上三十多年的經(jīng)驗(yàn),識人無數(shù),敏感地察覺到今日的淺月小姐似乎與以往不同,難道真是昨日經(jīng)此望春樓一變,讓她改了性子?
“曉得了?!崩钍|不回頭,應(yīng)了一聲。她自然要等著見見她的救命恩人。夜輕染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讓夜天傾放了她,而他輕飄飄一句話兵不血刃就救了她免除牢獄之災(zāi),這人可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