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方南看了看割裂的衣襟,道:“還好。”
許烈洪道:“你運氣不錯,碰巧趕上程天境沒有攜槍,否則的話,十個你也給斃了?!?/p>
虞方南不解地道:“他怎么發(fā)現(xiàn)咱們的埋伏?”
許烈洪道:“是我疏忽了,他聞到了氣味。”
虞方南道:“什么氣味?”
許烈洪道:“火藥的氣味。你開槍射殺張鎮(zhèn)南后,空氣中有火藥殘余的味道,被程天境察覺了?!?/p>
虞方南道:“他鼻子有這么靈敏?”
許烈洪道:“他的視覺和嗅覺敏銳得異乎尋常。當年東征的時候,我跟他在一個戰(zhàn)壕里作戰(zhàn),一場仗打下來,鼻里嘴里全是硝煙的味道,嗅覺已經(jīng)變得麻木了??伤谝幻字猓阅苈劤鑫覂蓚€小時前吸過煙,甚至能辨別出煙草的產(chǎn)地?!?/p>
虞方南點了點頭,由衷地說道:“厲害!”
許烈洪道:“巡捕房的人很快就要到了,咱們快走,被他們兜上就麻煩了?!闭f完叫上王金戈,三人回到隔壁房間。過了不久,租界巡捕房的探員趕到,照例勘察現(xiàn)場,尋找相關人員求證,一套常規(guī)內(nèi)容干完后,將發(fā)生命案的房間查封,收隊回去整理證據(jù)。
虞方南把那瓶甘武士特釀白蘭地順手抄了回來,在房間里自斟自飲,神情怡然自得,仿佛什么事都未發(fā)生過一般。
許烈洪卻像懷著很重的心事,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出神。
虞方南見他神色凝重,道:“怎么了?”
許烈洪道:“張鎮(zhèn)南約程天境見面,究竟是為了什么事?”
虞方南道:“一個是政府特使,一個是軍隊訓練的刺客,還能有什么事?當然是傳達下一個刺殺的目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