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終于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張開眼盯著自己的腳尖看。裸露在外的腳踝上面,藥水蒸發(fā)帶來絲絲的涼意,末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竟然跳下椅子,那只傷到的腳剛剛著地就是一陣劇痛,要強如她也不禁悶哼了一聲。
然而,來不及了。
她咬著牙,一瘸一拐地追出去,只覺得道場的長廊從沒有這樣長過,而她只需要他等一下下就好。
她想追上他抱著他的腰,告訴他,她是故意的。周寧遠(yuǎn)根本與她毫無關(guān)系,她那么說只是一時糊涂,她嫉妒,她嫉妒陳思思,她嫉妒陳思思能夠永遠(yuǎn)地?fù)碛兴?,可是她卻不能。
她甚至想要對他說,她什么都不在乎了,以前的事情也不再去想,哪怕是背叛,只要能夠跟他在一起就可以,哪怕,哪怕是……
她就那么想著,眼淚不住地往下掉,跌跌撞撞一路出了道場,徐哲楠卻早已駕車絕塵而去。
院內(nèi)的那棵老槐樹紋絲不動地立在那里,安靜得可怕。
為什么不等她解釋?難道她不能發(fā)脾氣嗎?他當(dāng)著她的面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她發(fā)脾氣怎么了?為什么不肯讓著她?再怎么說,她也比他年紀(jì)小。
憑什么!
秦川跌坐在沙石地上,再哭不出來,她不住地打著冷戰(zhàn),大口大口地喘氣,卻覺得只有出氣沒有進(jìn)氣,心臟超出負(fù)荷,疼痛也是一樣,甚至,腳腕也不覺得疼了。
還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心疼呢?
徐哲楠,你為什么不能夠回頭好好地看看我?那么你就會看到,我是怎樣的愛你,直到絕望。
不知道在院子里坐了多久,直到道場的工作人員走近,小心翼翼地問她要不要幫忙,她才憑借著體內(nèi)最后一絲力氣,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自己的東西,隨后上了出租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