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80年代初,城市面臨的最大壓力有兩項,一是短缺經濟中的供給,二是大量待業(yè)青年的就業(yè)安排。當時中國農業(yè)科學院的賀院長專門找我們會談了代管的問題,提出了院里的要求,并最終簽訂代理的委托協(xié)議,而代表服務社去擔任服務公司經理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就這樣,我和一個助手進駐了農科院。
為了解決就餐問題,我組織人在農科院的西門北側蓋了幾間平房,從院里的食堂調了位張師傅,帶了一幫孩子,辦起了對內和對外經營的“天天飯館”。從白案到紅案,從服務到灶臺,都是按內部食堂的風格學習和管理的,雖然員工都是大院里的孩子,但總算有了個安身之地,開始也都很努力,也算是有模有樣的。
一天,一群退了休的老頭們在老周、老朱的帶領下找到我,希望能利用老頭們的力量組織一支施工隊,解決院里的基建蓋房問題,同時能安排許多就業(yè),我們一拍即合。在后勤主任李明堂的支持下,占了幾間破房做辦公室,就開張了。院后勤將幾個所的蓋房與改造任務都交給了施工隊,當年就取得了盈利,并將業(yè)務從院內發(fā)展到院外,后來我到華遠后的許多業(yè)務都是“老頭隊”幫助完成的,雙方建立起了友好的合作與聯(lián)系。
飯館早上六點開門,要提前在四點多起床,屋外一片漆黑時,就開始生火、和面、熱油、熬粥、烤小燒餅、煮豆?jié){,一開門就排起了長長的隊。
飯館的對面就是理工大的校門,也有許多教職工和學生到這里買早點吃。
每天早上,我們大約要炸兩三袋面粉的油餅,煮一大鍋米粥和一鍋豆?jié){。四五個人忙得昏頭轉向,還要收拾桌子,洗刷碗筷。
一碗豆?jié){兩三分錢,糖漿五分錢,一個油餅六分錢,一個燒餅八分錢,一碗米粥四分錢,有時不煮粥就包餛飩,忙了一早上,數數也就一二百元的營業(yè)收入,有時天冷,連一百元錢也賣不到。
收拾完早飯又開始準備午飯,洗菜、包餃子、蒸饅頭、做花卷,小館里做不出什么大餐,那時也沒人吃大魚大肉,常常一天也就賣出一兩條魚,生活困難的時代,人們不敢大吃大喝,多是家常便飯,以填飽肚子為主。一天經營下來收入不到千元,一個月下來也就一兩千元的利潤,幸虧是自己蓋的房子,不用交租金,這樣的經營狀況實在無法提高孩子們的工資,也無法讓孩子們安心。
那時的商品供應還是以計劃性的為主,許多商品短缺,連好煙好酒也很難采購,啤酒更是緊俏物資,夏天則是哪個飯館能供應啤酒哪個飯館就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