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呂不韋與同僚們一起吃工作餐,一邊談天論地,聊起道聽途說的趣聞來。古今中外,男人最感興趣的話題無外乎三樣?xùn)|西:政治、金錢和性。從政治聊到金錢,聊著聊著,有人聊到街上有個浪蕩公子,姓嫪名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想這嫪毐叫什么不好?偏偏叫這么個怪怪的名字。嫪字讀作澇,以女為旁,好像天生就跟女人有說不明白的關(guān)系。毐字讀作矮,有些詞典解釋說是品行不端的人。兩個有些曖昧的字合在一起,就意味深長了,仿佛嫪毐還沒出場,光瞧他的名字,就是個有戲的角色。
果然嫪毐不是平庸之輩,身上有一樣非常厲害的核武器,就是陽具格外壯偉堅硬,非常人可比。何以見得?一架桐木小車擺在他面前,不用動手推拉,不必打響馬達,只需將那玩意兒插入輪軸中間,稍稍發(fā)力,便能撥動運轉(zhuǎn)。若活到如今,中東局勢不穩(wěn),原油短缺,若有車族男人都像嫪毐樣,具備這方面的功能,開車不需燒油,也就用不著為油價暴漲發(fā)愁了。同時還可節(jié)省能源,減少污染,解決老大難的環(huán)保問題。
嫪毐有此奇技,自然不必下田作事,進廠打工,辛辛苦苦吃手腳飯,自有那富姐豪婆愿意花錢包養(yǎng)。錢少了還不一定包得到,物以稀為貴,這可是賣方市場。嫪毐也就待價而沽,誰的錢出得多跟誰走。也有人不太看得起他,認為靠女人包養(yǎng)吃軟飯,不像個真正的男子漢??刹簧偃诉€是挺羨慕嫪毐的,覺得他也是靠勞動養(yǎng)活自己,只不過勞動工具不同而已。到底男人吃軟飯,全靠硬功夫,這軟飯可不是誰想吃就吃得了的。
呂不韋聞言,暗暗稱奇羨慕,心想自己也有此等功夫,還愁應(yīng)付不了莊襄太后那娘們?這么想著,不覺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當(dāng)即問明嫪毐聯(lián)系方式,瞅個機會把他請進相府,好酒好肉,待如上賓。
嫪毐雖憑一技之長,閱盡人間美色,究竟不過街頭混混而己,平時能與科股級之類小領(lǐng)導(dǎo)說句話,握個手,算他福星高照,運程燦爛。這天走進相府,跟呂不韋這樣的大領(lǐng)導(dǎo)平起平坐,喝酒干杯,還不激動得雙腿打顫,屁滾尿流?好不容易鎮(zhèn)定下來,斜眼仔細去瞟呂不韋,這才驚奇地發(fā)現(xiàn),堂堂相父大人竟與街頭百姓毫無二異,也是頭在上腳在下,也是拿眼看人,用嘴吃飯。正應(yīng)了那句俗話,領(lǐng)導(dǎo)也是人吶。
既然領(lǐng)導(dǎo)也是人,也莫過如此,沒啥稀奇的,嫪毐的狗膽漸漸大起來,動作放得開多了。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拍著胸脯說:“相父大人這么看得起俺嫪毐,有什么用得著俺的,只管吩咐,俺嫪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呂不韋心想,你有什么鳥能耐,敢口出大言?旋即便暗自笑起來,這家伙不就是有鳥能耐嗎?沒有鳥能耐,其他能耐再大,我呂相父恐怕也不會理睬他哩。于是笑笑道:“沒什么要勞駕你的,相府上還有些編制沒用完,擱在那里也是個浪費,給你個編制吧,到相府上給我做個生活秘書,也挺好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