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其一生,有關(guān)巍巍昆侖山的那些崇高而又偉大的認(rèn)知,此時(shí)此刻,渾然不覺間,竟然讓自己柔軟地踩在了腳底下;那迎面撲來的雪域高原的神奇,剎那之間與我貼得是那么的緊,貼得是如此的近,以至于我能清楚地觸摸到山結(jié)的脈動(dòng);眼前隘口的狂風(fēng),猶如一個(gè)巨人的喘息,突然呼嘯而過,縈繞耳旁,久久地回響——
“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
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
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yàn)轸~鱉。
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
而今我謂昆侖:不要這高,不要這多雪。
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
一截遺歐,一截贈美,一截還東國。
太平世界,環(huán)球同此涼熱!”
記得一路上來自河南的駕駛員曾對我們說:“紅其拉甫沒什么好看的,冷得要命。你們到那里后,肯定幾分鐘就會完事的?!笨磥硭菍Φ摹N覀?,包括后面追趕上來的幾輛車的游人,一下車便對著界碑、國門一陣狂拍,拍完照后,轉(zhuǎn)頭就溜之大吉,迅速逃開。當(dāng)然,我們也不例外,估計(jì)稍有不同的是,我們要逃跑得抒情一些,斯文一些罷了,更令人欣慰的是,就在我們即將離開國門界碑時(shí),天空中,忽然有一架乳白色的飛機(jī)從頭頂?shù)乃{(lán)天一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