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待下來了。
早上起來在街口買兩個包子,一杯綠豆粥,邊吃邊等車。每個月微薄的薪水剝奪了我血拼唱K的權(quán)利,于是多了時間創(chuàng)作。寫專欄,出書,我尚算勤奮,所以每個月尚有結(jié)余。平時可以看電影,買雙好看的鞋,回老家在父母面前顯擺,還拿出紅包塞給他們,不要,硬退還給我,我也厚著臉皮狡黠地笑著收好,覺得省了錢可另作他用。
我看上了一雙三葉草限量版的鞋,一千多元,買了就沒錢吃飯。每次去逛,逛著逛著就走到了那家專賣店,摸一摸,看一看,然后擱回原處。粟智說,要么就買,要么就不要看了。我開玩笑說,多摸幾次,摸舊了,或許就能打折。
公司點盒飯,都點十塊的,我點十五的,多一個葷菜和湯,因為覺得工作已經(jīng)不如意,何必虧待自己的胃。他們嘖嘖議論,說我定是富二代,工資少得可憐,吃飯竟如此鋪張。可明明只是多了五塊而已嘛。
每晚12點下班,總能遇見趴活兒的出租車司機常德籍小哥。
他說,真羨慕你。
什么,羨慕我?
對啊,這么高檔的寫字樓,里面很氣派吧,真想進去看看。
有什么氣派的,你自由自在不挺好的嗎?
他年輕驕傲,哈哈,誰想一輩子開出租啊。
沉默。心里在說,開出租也好,寫字樓打卡也罷,還不都是漂泊人生。離開家那一天就變成了王家衛(wèi)電影里的那只無腳鳥,一輩子也無法棲息,停止飛翔的日子就是生命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