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四年四月下旬,周恩來授意李濟深:想法以你的名義告訴程思遠,讓他到北京來談談。
李濟深按照周恩來的意思,當即給香港方面的朋友打長途電話,請轉告程思遠希望他到北京一談。
我從香港首次晉京
一九五六年四月二十三日,香港《文匯報》副總編輯金堯如由我的一位廣西老鄉(xiāng)陪同到荔枝角九華新村來看我,他開門見山地說:“我們接到北京長途電話,李濟深先生希望你去北京一談,來去自由,并且保密。”四月底我到北京,才知道此事不是李任公策動的,而是周總理決定的。
參加“五一”勞動節(jié)慶?;顒雍?,連續(xù)幾天受到李濟深、蔡廷鍇、黃紹竑的宴請。五月六日晚,我在張治中先生家里吃飯,他是我在三民主義青年團當處長時的中央團部書記長,彼此共事多年。此外,他又是李宗仁代總統(tǒng)時的和談代表團團長,所以對我特別照顧。臨行時,他說:“明天下午三時,政協(xié)禮堂三樓有一個酒會,通常周恩來總理是不參加的;但是明天他要去那里同你會面?!?/p>
五月七日下午三時,劉仲容陪我到政協(xié)禮堂,他對我說:“周總理曾問過我:‘程思遠怎樣?你三言兩語答復我?!艺f:‘當年在白崇禧那里,我們有明確分工,他做右派工作,我做左派工作,但他并不妨礙我。’”
在酒會上,張治中要我同他在一起,不多時周恩來進來了,全場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周先生一面揚起左手打招呼,一面徑直地走到我們面前。張文白正準備介紹,周公已同我握手,說:“程先生,歡迎你回來,我們一九三八年在武漢見過面。”
是的,我與周公在武漢見過面。那是一九三八年初,我在副總參謀長辦公室當秘書。一天,白崇禧要我去請周公對駐在蛇山冰堂的廣西學生軍講話,這是僅有的一次。而今事隔十八年,他還清楚地記得,這表明,他有驚人的記憶力。
周總理又問我:“今年多大歲數(shù)了?”
我說:“四十七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