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趙一荻和三個姐姐就只好留在租界內(nèi),趙慶華為她們請來一位英語教師在家里授課。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她們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
趙家大門盡管每天緊緊地閂著,可是,忽然有一天,一位貴客造訪了。他就是趙慶華的舊友朱啟鈐。他給趙慶華帶來的是一張大紅請柬。那天,趙一荻和二姐躲在樓下客廳門外,只聽父親在里面憤怒地對朱啟鈐說:“哼,這樣的宴會,我趙某人是決不能出席的。張雨亭算個什么東西?他是個打家劫舍的胡子!我趙遂山即便是個無人過問的平民百姓,也絕不會和張雨亭這種人結(jié)交的?!?/p>
朱啟鈐苦苦相勸說:“遂山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張雨亭雖是胡匪出身,可人家如今畢竟是手握重兵的東北王啊。況且在第一次奉直戰(zhàn)前,張雨亭就已經(jīng)是咱北洋政府任命的東三省巡閱使了,人家既然是名正言順的封疆大吏,他給你我下了請柬,要我們到他的蔡園里吃酒做客,遂山兄,那也是高看咱們弟兄了。為何卻要將張雨亭的好意輕易拒絕呢?”
“張作霖這是收買人心??!”沒等朱啟鈐說完,心中對張作霖素有反感的趙慶華就斷然拒絕,“退一步說,張雨亭即便設(shè)的不是鴻門宴,我趙遂山也不想和這種人坐在一起飲酒。因為我趙某人勢窮志不窮,我寧死也不會和張雨亭成為朋友的!”
朱啟鈐情知趙慶華疾惡如仇的性格,一時無法勸動,只好告退。朱啟鈐走后,呂氏和劉氏夫人也進來相勸,她們都希望趙慶華能和已經(jīng)控制天津的張作霖化敵為友,盡釋前嫌,以求在天津地面生存得安寧??墒?,她們?nèi)f沒有想到,趙慶華非但不肯聽勸,反而一怒之下將張作霖的大紅請柬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