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貼上樹干,我頓時覺得背部火燒火燎的疼,就像是被硫酸燒了一樣。這時又一枝藤條伸出纏住了我的右手,藤條一緊,我手里的工兵鏟就掉落在地。背部的疼痛越來越厲害,感覺皮肉仿佛都被燒化了一樣。我眼見Shirley楊的左手沒有受困,便示意她把藤條砍掉。Shirley楊左手拿住工兵鏟,反手拼命砍纏住右手的藤條。右手的藤條剛被砍斷,便被從腰間伸出的一只藤條纏住了。我見Shirley楊掙脫不易,便用纏得不十分緊的左手去摸靴筒里的傘兵刀。藤條像是能發(fā)現(xiàn)我的行動意圖般越纏越緊,我一發(fā)狠,左手使勁往下一伸,手臂上便被磨掉了一大塊皮肉,血絲立刻就滲了出來,左手因此也得到了解脫。我顧不上傷口,趕緊摸出傘兵刀伸手割斷了綁住右手的藤條,先讓身體離開樹干。我用腳底頂著樹干,身體趴在地上。這藤條雖然厲害,但是基本都在半米左右的高度伸縮,似乎觸不到地面。
我眼見暫時脫離了危險,趕緊以腳為軸,身子貼地爬到胖子身邊,先用傘兵刀割斷纏在他大腿上的藤條,又從他背包里拽出工兵鏟,一下砍斷了纏住他腰身和胳膊的那根最粗的藤條。胖子脫了困便也學我,撲倒在地。我趕緊回身去救Shirley楊,胖子也緊緊跟在我后面匍匐前進。Shirley楊這邊已然陷入極危險的境地,一根藤條伸出纏在了她鎖骨的位置,稍一用力Shirley楊的頭就會貼在樹干上,四肢也早已被藤條纏得死死的,工兵鏟也已經(jīng)掉落。Shirley楊正竭力地扭動著,妄圖掙脫藤條的束縛。我快速爬過去,站起身一把砍斷纏在Shirley楊鎖骨處那根藤條,胖子緊接著趕緊用傘兵刀斬斷了纏在四肢上的藤條,趁老樹還沒伸出新的藤條襲擊我們時,我們?nèi)齻€趕緊趴在地上快速向草地邊爬去。
等爬出了草地,遠離了那些樹木,三人方才停下喘了口氣。我頓時覺得后背、胳膊、大腿等貼在樹干上的部位疼痛難忍,好像全被腐蝕了一樣。轉身去看胖子和Shirley楊,也在吸著涼氣,顯然傷得也不輕。我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傷口處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都腐爛,露出了皮肉,傷口處的皮膚也腐蝕掉了一些,正往外滲著黃色的液體,露出粉紅色的皮下組織。
Shirley楊檢查完傷口說:“咱們的傷口看來都傷勢不輕,需要去醫(yī)院進行消毒和包扎。這林子古怪太多,我看咱們還是盡早離開才好。老胡,你知道剛才纏住咱們的是什么樹嗎?”“是桫欏樹?!蔽掖鸬馈!斑@桫欏樹是什么鳥玩意兒?”胖子追問道。
“桫欏樹是一種食人樹,類似食蟲草或者食蟲花之類的植物。它會利用藤條綁住經(jīng)過的野獸,然后用樹干上分泌的腐蝕性液體慢慢將獵物腐化,再通過樹皮吸收養(yǎng)分,往往將獵物腐蝕得連骨頭都不剩。這種樹一般生活在嚴寒帶或者寒帶,經(jīng)常捕獵老虎或者黑熊等身形壯大的生物。大概這燕山腳下氣候寒涼,所以這里也生長了一些。我以前在昆侖山當兵的時候見過幾棵,十分罕見?!蔽覄偛呕叵肫饦涞男螒B(tài)和捕獵方式,突然想起了這個樹名。
“他媽的,這樹太邪惡了,胖爺差點兒就折它手上了。我從一進這林子就覺得腦子不清楚,稀里糊涂地就走了進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他媽的捆樹上了?!迸肿舆吜R邊用樹枝抽地上的草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