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想四:中國人寫信封也是從大到小,國、省、市、區(qū)、街、號、人。而美國人寫信封次序正好反過來。如給《讀書》某編輯寫信,美國人是這樣寫的:張編輯,讀書編輯部,166號,朝陽門內大街,東城區(qū),北京市,中華人民共和國。最初,我簡直覺得這匪夷所思。后來再看他們寫的信封,倒覺得對象鮮明突出。再有,美國店員找錢也是先找硬幣零頭,再找個位上的元,再找十位上的元的。
聯(lián)想五:我們作報告的格式也是:
(1)國際形勢。
(2)國內形勢。
(3)最近一次重要會議的基本精神。
(4)我們對此精神的擁護與體會。
(5)本地區(qū)要做的事。
(6)本單位要做的事。
聯(lián)想六:筆者下放農村時,上級派工作干部來動員多售余糧,先講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大好形勢。一個農民聽得不耐煩,便說:“別繞圈子啦,到底允許我們留多少口糧,你就實說吧?!?/p>
一點結論:筆者無意抹殺由大及小、由高及低、先務虛后務實的思想方法、論證方法、表述方法的價值及優(yōu)越性,但大小總是互相作用的,綱目、虛實、概念與表象總是互相作用的。小河沒了水,大河也同樣會干。材料不翔實,必然會帶來議論的粗糙。缺少分割的、相對獨立的、剝離的學科研究,大道理有可能變成空談清談。大道理沒鬧通鬧透,也仍有可能做一些有益的小事情。例如一個服務人員,鬧不清“有計劃的商品經濟”的命題,也仍然可以改善服務態(tài)度。都不去從事救國的具體實踐而辯論救國的大道……嗚呼!未敢茍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