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媽媽?！迸⒒卮稹?/p>

婦人轉過身去。希克斯沒有感受到體內的力量，但他想起他在醫(yī)院的時候，醫(yī)院里的牧師們過來看他，想起他們是如何跪在自己的床邊的。于是他在婦人的草墊邊上坐下。蘿絲在門口張望著。

“是什么事情困擾您，女士？”他問。

“像你這樣的小孩子是不會明白的?！?/p>

“上帝明白所有事情，女士。我是否明白不重要?！彼f，“您女兒說您身體不舒服?！?/p>

她沒有理會，?？怂褂趾煤每戳艘谎圻@個房間。到處擺放著植物，溢出盆里，吊在天花板上，簇擁在窗臺前。?？怂瓜?，也許，世上本沒有什么是全然美好或圣潔的。也許美好只是間接得到，或是通過一些不可思議的渠道得到的：假裝治愈，抑或一屋子充滿妒意的憤怒牧師們，手里捧著《圣經(jīng)》，總是不停地把這些悲傷的人們叫來，然后讓他們的精神振奮幾天?；蛟S?？怂咕褪瞧渲械囊蝗恕麄兪怯兄篮媚康牡膲娜?。也許他可以成為一把利劍。

“看來您很有園藝才能?！彼f。

婦人轉過頭看著草墊旁邊一株茂盛的植物，白色的花朵在銀輝里綻放。海蒂也養(yǎng)盆栽，她平時不大愛唱歌，可每次在料理植物的時候總是哼上兩句。?？怂共恢肋@個婦人是不是也是如此。他摸摸其中一朵花，蘿絲的母親立刻坐起來，強硬地說：“別碰它，多脆弱啊?！彼龥]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虛弱，突然意識到的這點讓?？怂褂辛诵判摹?/p>

“你一定很愛這些植物，要不然它們不會長得這么好。我打賭你得到它們的時候肯定還是小苗子，然后你用你的愛與呵護使它們長成這么大?！?/p>

“我想是的。”蘿絲的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