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叉子撥弄著豌豆,思緒飄回到個性測試。當托莉警告我分歧者處境危險時,我總覺得“分歧者”三個大字好像刻在我的腦門上,如果我犯了錯,就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雖然到現(xiàn)在都沒出什么大問題,但這不能保證我就是安全的。假使我放松警惕,厄運會不會隨時降臨呢?
“哦,拜托,你不記得我了?”克里斯蒂娜邊做三明治邊問艾爾,“前幾天我們還一起上數(shù)學(xué)課,況且我也不是個安靜的人?!?/p>
“大多數(shù)時候我整堂數(shù)學(xué)課都在睡覺,”艾爾答道,“確切地說是早上第一個小時我都在睡覺?!?/p>
我開始擔心起來,假如危險不會即刻到來——假如它多年后突然降臨,而我全然不知它要到來,那會怎么樣?
“翠絲,”克里斯蒂娜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你在聽嗎?”
“什么?怎么了?”
“我說,你記不記得跟我一起上過課?”她說,“不好意思,我無意冒犯,但即使我們一起上過課,我可能也不記得了。對我來說,所有無私者看起來都一樣。我是說,到現(xiàn)在他們還那樣,但你選擇加入無畏派,你已經(jīng)不是其中一員了?!?/p>
我瞪大眼睛盯著她,這還需要她提醒嗎?
“抱歉,我是不是太沒禮貌了?”她問,“我是直腸子,習(xí)慣有話直說。我媽曾說,客套是包裝華麗的欺騙?!?/p>
“我覺得我們兩個派別之間不怎么來往就是這個原因?!闭f著我呵呵笑了一聲。的確,無私派和誠實派不會像無私派和博學(xué)派之間那樣憎恨對方,但彼此都互相躲著。誠實派最頭疼的是友好派,認為他們把和平擺在至高無上的位置,謊話連篇,只為維護虛假的表面和平。
“我能坐在這里嗎?”威爾用手指敲敲我們圍坐的餐桌。
“怎么?你不想和你的博學(xué)派老友一起坐?”克里斯蒂娜問。
“他們不是我的朋友,”威爾放下盤子,“同一派別的人不一定都能和睦相處。況且,愛德華和邁拉在約會,我可不想當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