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到了旋轉(zhuǎn)木馬前,有些木馬身上到處都是刮痕,因為暴露在空氣中它們已風(fēng)化褪色,要么尾巴斷掉了,要么馬鞍破損。老四從口袋里把旗子掏了出來。
“十分鐘后,另一組就要開始選藏旗地點了,”他說,“我建議你們利用這個時間制訂策略。我們也許不是博學(xué)派,但大家記住,心理準備也是無畏派訓(xùn)練的一方面,可以說,它也是成為合格無畏者最重要的方面?!?/p>
他是對的,如果頭腦混亂,身體訓(xùn)練有素又有什么用?
威爾取過老四手中的旗子。
“應(yīng)該留一些人在這里駐守,另一些人出去偵察艾瑞克的藏旗地?!彼f。
“是嗎?你是這么以為的???”馬琳從威爾手中扯過旗子,“你是這兒的老大嗎,誰讓你自作主張的,轉(zhuǎn)派佬?”
“沒人?!蓖栒f,“但總要有人主持大局。”
“也許我們應(yīng)該制訂一個更具防衛(wèi)性的策略,等著他們過來時,一舉消滅?!笨死锼沟倌冉ㄗh。
“虧你想得出這么娘的點子,”尤萊亞反駁道,“我提議大家全部出動。只需把旗子藏好,他們就找不到?!?/p>
大 家立刻爭相發(fā)表意見,聲浪一陣高過一陣,克里斯蒂娜力挺威爾,本派新生支持進攻方案,大家都在爭論應(yīng)該由誰來做決定。老四對這場辯論充耳不聞,他坐在旋轉(zhuǎn) 木馬邊上,斜靠著塑料的馬蹄,眼睛望著夜空,夜空里沒有星星,只有一輪圓圓的月亮從薄薄的云層穿過來。他雙手枕在脖子后面,平素緊繃的手臂肌肉放松下來, 槍在肩上,整個人看起來悠閑愜意。
我閉了一下眼,最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他總能輕易令我分心?不能再這樣了,我需要集中心智,于是瞇上眼睛,平復(fù)了一下心情。
如 果面對接踵而來的危險大聲喊出自己的意見,我該怎么說才有說服力?在弄清另一隊的位置前,我們不能采取行動。他們可能在方圓兩公里的任何一處,唯一能排除 的地方大概只有空蕩蕩的沼澤地,但如果找到他們的蹤跡后再采取行動恐怕為時已晚。由此看來,定位他們位置的最好方法不是大費口舌地爭論如何搜尋或派多少人 去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