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馬爾多也說。

姑娘的臉一下子變得緋紅，她的手指在鍵盤上亂彈出幾個高八度。

“你剛才談的什么曲子？”馬爾多說，“很動聽?！?/p>

“是嗎？”姑娘回答，“園丁之歌?！?/p>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首樂曲，不過它確實非常動聽?！?/p>

“你肯定沒聽過，”姑娘得意地笑了，“因為它是我自己寫的?！?/p>

“是嗎？”馬爾多感到十分的驚奇，“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作曲家?！?/p>

“不敢當，”姑娘說，“只是在師范學校上學時學過一點?！?/p>

“你經常晚上一個人練琴嗎？”

“是的?！惫媚锝又址磫柕溃澳憬洺Ｍ砩先ヅc姑娘約會嗎？”

“不，”馬爾多認真地說，“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p>

“是嗎？”姑娘飛快地說，“我也一樣?！苯又牧艘幌履X袋，“哎呀，我忘記問你了，你找到你要找的那個叫……叫什么的地方了嗎？”

“虛址村?！?/p>

“對，是虛址村?！?/p>

“沒有，”馬爾多沮喪地說，“我從早晨跑到夜晚，依然不知道它藏在哪里。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比方說，我今天晚上終于再次來到幼兒園，并且見到你，這就是最大的收獲?！?/p>

姑娘輕輕地嘆了口氣，并且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雖然她并沒有流淚，“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么令我感動的話，從來沒有。從昨天見到你起，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你。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口普查員，而我卻只是一個小小的幼兒教師，我們的地位如此懸殊，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場美好而又易碎的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