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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曠課以來，行雄已經(jīng)在公寓里悶了好多天，睡得讓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就此一覺不醒。其間他也常在外面溜達，每晚死乞白賴地向父親索要錢和企鵝已經(jīng)成了習慣。

傍晚，即使行雄從旁邊走過，聚集在路旁或便利店的自動售貨機周圍的同級生們也會露出一副根本沒看見他的樣子。行雄也一樣，連眉毛都不挑一下。但不知為何，他在口袋里的手始終緊握著隨時帶在身上的小刀。

行雄時常毫無理由地焦躁不已。那種感覺無法言喻，但就像在尋找、在追尋什么一樣。究竟尋找什么，行雄完全不明白。走在秋風溫熱的熟悉街道中，行雄覺得自己正彷徨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中央。

從公寓步行十分鐘，有一座氛圍閑適的綠地公園，名叫“四季之風”。行雄經(jīng)常在那里打發(fā)時間。曠課進入第三周的某個晴天午后，他在長椅上坐下，開始翻看漫畫周刊。這時，蹲在旁邊樹叢里的小孩忽然摔了個屁股墩兒，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哭聲。

“哇！”

行雄放下雜志，不禁捂住耳朵。

“小真，小真，怎么了？”

大眼睛的胖母親不知從哪里沖了過來，蹲在孩子身旁。孩子緊貼在母親胸前，一邊抽抽搭搭地哭著，一邊用拿著小鏟子的手指向旁邊的地面。

“什么啊，小真，真是的，不就是只蚱蜢嘛。而且已經(jīng)死了。看，螞蟻先生們都聚到一起了。不要緊，沒什么可怕的?！?

孩子一邊由母親撫摸著后背，一邊靠在母親胸前，哭聲漸漸微弱。到頭來，行雄覺得孩子只是為了尋找黏住母親的借口，才裝出大哭的樣子。

“好，媽媽幫你干掉它！喂，蚱蜢！嚇壞了小真可不行哦！喂，你明白嗎?!”

母親朝蟲子的尸骸揮動拳頭，“嗨、嗨”地比劃了好幾次。此時孩子也忽然停止了哭泣，抓著母親，揚起小鏟子，發(fā)出奇怪的“嚓、嚓”聲，不斷做出攻擊蟲子的動作。母親說那是蚱蜢，但其實是螳螂，枯葉般的褐色翅膀尚未合起來就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