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留在廚房里，卻沒有繼續(xù)吃東西。過了一會兒，爸爸走了回來，朝媽媽招招手。

“你有麻煩了。”彼得對安德說，“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在學校打架的事，現(xiàn)在來抓你進監(jiān)獄了。”

“我只有六歲，笨蛋，我是未成年人?！?/p>

“你是老三，臭家伙，什么權利都沒有?！?/p>

華倫蒂走了進來，起床后還沒梳頭，頭發(fā)亂糟糟地披在臉旁?！鞍职謰寢屇?？我病了，不能上學?！?/p>

“又要做口腔檢查了吧？”彼得說。

“閉嘴，彼得?！比A倫蒂說。

“你應該放輕松點，享受點兒生活樂趣。”彼得說，“比這更糟的事兒多著呢?！?/p>

“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更糟的事兒?！?/p>

“比如肛門檢查?！?/p>

“呸呸，”華倫蒂說，“爸媽呢？”

“正在和那個從IF 來的家伙說話?！?/p>

華倫蒂本能地望向安德。他們一家已經等了幾年，等著有人來告訴他們安德通過了測試，被正式征召入伍。

“做得對，是該看他?！北说谜f，“但被選中的也可能是我，你知道。他們可能最后認識到了，咱們這一伙里還是我比較優(yōu)秀。”彼得的自尊心有點兒受傷害，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會變得越發(fā)蠻橫起來。

廚房門開了。“安德，”爸爸叫道，“你過來一趟。”

“不是你，彼得。”華倫蒂嘲笑道。

爸爸瞪了她一眼，說：“孩子們，現(xiàn)在不是瞎胡鬧的時候。”

安德跟著爸爸走進客廳。兩人進來時，那個IF 軍官站了起來，但他沒有把手伸給安德。

媽媽不安地轉動著她的結婚戒指?！鞍驳卖?，”她說，“我從來沒想到你是會打架的孩子?！?/p>

“那個叫史蒂生的男孩進了醫(yī)院?！卑职终f，“你把他打得很嚴重，還用腳踢人家。安德，這可不公平。”

安德?lián)u了搖頭，猶豫著是否該說點什么。他以為會是學校的人來告狀，誰知竟是艦隊的軍官?？磥硎虑楸人胂蟮母鼑乐亍？删退氵@樣，他仍舊不知道當時還能采取什么別的做法。

“你對你的所作所為有什么解釋嗎，年輕人？”軍官問。

安德再次搖搖頭，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怕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會加深別人的印象，把他當成一個兇狠的孩子。無論什么懲罰我都會接受的，他想，來吧。

“我們愿意考慮你當時的處境，看能不能從輕處罰?！避姽僬f，“但我必須告訴你，情況對你很不利，你在那個男孩倒下時還不斷踢打他的小腹和面部。從這種行為看，你好像很喜歡打人?！?/p>

“我不喜歡打人。”安德低聲申辯。

“那你為什么這樣做？”

“他還有一大群哥們兒在旁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