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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期末了,同學(xué)們都開始忙著應(yīng)付考試。每天凌晨,很多寢室都透出光來,兄弟姐妹們都在被迫地承受著學(xué)習(xí)的壓力,但每個人似乎都不能確定考試過了能得到什么,是不是好好學(xué)習(xí)就等于將來一定會有好生活。不得不承認(rèn),林曉更的出現(xiàn)給我的生活增加了一抹色彩,我經(jīng)常會在腦海里想起她,想到她我就很開心,排練室如果沒有她在似乎總覺得缺點什么,而我對樂隊的投入也沒有以前那么熱血沸騰了。
寫信的同時,我們也開始每天煲電話粥,一次電話能打兩個多小時,最長一次打了八個小時,從晚上九點打到了第二天早晨五點。不過,我一直沒問過林曉更到底有沒有男朋友,我也從未提起過我的前女友,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兩個人可以從彼此的眼睛里漸漸看到熟悉,一切不溫不火,剛剛好。
謝天謝地,終于盼到期末考試了。
考試之前,我和肉松在校門口的打印社買了一套考試題答案,五十元一套,全是縮印的,字碼很小,雙面折疊著像一本袖珍小書,可以輕松地夾在手指中間。賣答案的那個人說,如果他的題不準(zhǔn)可以拿他祖宗八代問罪??紙錾希野阉蓄}的答案都寫上了,一切盡在掌握中,我決定以后考四級的時候也如法炮制??荚噭傄唤Y(jié)束,宿舍瞬間變成了“空城”,兄弟們傾巢而出。肉松去買打口CD了,小蜜蜂陪女朋友去看牙醫(yī)了,大船和阿狗火急火燎地去網(wǎng)吧玩“紅警”了,而我決定找林曉更一起去跳房子看演出。今天演出的樂隊是來自北京的Joy side,這個樂隊我們都期盼了很久。
酒吧里很熱鬧,觀眾比平時多了不少,還有人在門口賣樂隊的CD和T恤。Joy side是一群迷戀著七十年代倫敦和性手槍的朋克樂隊,但我覺得他們更像是一群美麗的酒鬼,每個人都酒不離手,睡眼惺忪,像是剛剛經(jīng)歷一場憂傷的末日狂歡。
演出準(zhǔn)時開始,樂隊搖搖晃晃地上了臺,當(dāng)一個又一個三和弦響起的時候,我們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林曉更看得很專注,她一邊跳一邊隨著樂隊合唱《I Want Beer》。我望著黑暗中起起落落的人頭,聞到了舞臺上躁動不安的汗水和酒氣。年輕是什么?年輕就是他媽的一切!
晚上九點,演出結(jié)束了。街上有些冷清,霓虹燈在夜空中恍惚地閃爍?;厝サ穆飞?,我從兜里掏出一支煙,剛要點上,林曉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她的這個動作讓我既緊張又興奮。
如你們所想,曖昧這詞要是蹦出來了,就像遇見跳蚤一樣,那是一種不明不白的氣氛,是若有若無若即若離沒著沒落的氣氛。陌生到熟悉很容易,由熟悉到曖昧也不難,難的是中間這一段不好把控,現(xiàn)在我倆正面對的應(yīng)該就是中間的這一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