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唆魯禾帖尼妹妹此時一定很難過,她膝下還有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諸子,這時候怎么能讓她改嫁呢?”昂灰抹了抹眼角,聲音哽咽。
“她是英雄的遺孀,大汗又怎么能不體恤呢?讓唆魯禾帖尼妹妹下嫁貴由,這可是大汗莫大的恩賜!”脫烈哥那皇后說著,瞪了昂灰二皇后一眼。
這樣的事早就在唆魯禾帖尼的預(yù)料之中,自從她跟著脫烈哥那皇后來這里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預(yù)感到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此時的唆魯禾帖尼卻顯得非常鎮(zhèn)定,她抬頭望著脫烈哥那,兩行晶瑩的淚水從她那瘦削的臉頰滑落。
“大汗與皇后如果要殺我,我毫無怨言,拖雷戰(zhàn)死沙場,撂下我一個人我也不求獨活。但大汗與皇后若想讓我改嫁他人,恕我寧死不能從命,我膝下有四子尚未成年,我豈能再嫁他人?!若大汗與皇后體諒我這為人之母的人的一番苦心,就請收回成命吧!”唆魯禾帖尼一字一頓地說。
“唆魯禾帖尼妹妹,不是本宮不體諒你,這可是大汗的旨意,難道你想抗旨嗎?!”脫烈哥那皇后說著站起身來。
殿內(nèi)的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仿佛都被凝固了一般,各種表情定格在這一瞬,沒有一絲聲響,安靜得似乎掉下一根針都能夠聽到它落地后清脆的響聲。
唆魯禾帖尼臉頰上掛著淚水,她的心仿佛在戰(zhàn)栗,她想:“若我抗旨,那么我必被大汗所殺,我的四個兒子也會遭殃。可是若我遵旨,我如何對得起拖雷,又有何顏面再見我的兒子們!拖雷啊!你為何要棄下我們母子!你叫我一個女人家如何來面對深宮這些惡狼!他們要吃掉我,吃掉你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家業(yè)!此時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p>
“皇后姐姐,此事來得這么突然,還是容唆魯禾帖尼妹妹回去再考慮考慮吧。”昂灰二皇后著急地說。
“大膽!昂灰,別以為仗著大汗寵愛你,你就可以在本宮面前放肆!這可是大汗的旨意,大汗的旨意容得考慮嗎?抗旨不遵就是死罪,倘若大汗怪罪下來,你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脫烈哥那皇后氣憤地說。昂灰不敢再出聲,她低下頭偷偷地抹眼淚。
“皇后……我……”唆魯禾帖尼驚恐地望著脫烈哥那。
“怎么樣?妹妹可考慮清楚了?”脫烈哥那皇后馬上綻出笑容,慢慢地坐下,語氣和藹地問道。
就在這兩難之際,忽然,宮人入報道:“皇后娘娘,皇子貴由、太子闊出駕到!”
脫烈哥那一愣,昂灰抬起頭來,唆魯禾帖尼臉上掠過一絲驚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