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暗黑的走廊,我感覺到家一般的歸屬感,這地方和無畏派
的通道有幾分相像:又暗又靜。托比亞斯一副不自然的樣子,用手指纏繞襯衫上抽絲的線頭,一遍又一遍。他知道我們要見的人是誰??晌乙粺o所知。我怎么對這個說愛我的男孩了解得這么少?為什么他的真名具有如此大的震懾力?讓我們在滿載一車敵人的火車上逃過一劫?
愛德華停在一扇鐵門前,提起拳頭狠狠敲門。
“等等,你剛才說他們在等待時機(jī),”迦勒不解地問,“究竟等待什么時機(jī)?”
“天下大亂?!睈鄣氯A鎮(zhèn)定地答道,“很顯然,就像現(xiàn)在?!?/p>
門打開了,一個表情嚴(yán)肅一只眼睛弱視的女人站在門口,她用沉穩(wěn)的目光打量著我們四個人。
“街頭流浪者?”她緩緩地問。
“不算是。”他用拇指朝身后的托比亞斯指了指,“特蕾莎,這是托比亞斯·伊頓?!?/p>
特蕾莎盯著托比亞斯看了一小會兒,點了點頭:“沒錯,是他。等一等。”
她又把門關(guān)上了,托比亞斯卻更加神色慌張,咽了一口唾沫,喉結(jié)上上下下地動著。
“你知道她是去叫誰,對吧?”迦勒問托比亞斯。
“迦勒,拜托你閉嘴?!蓖斜葋喫褂行┎荒蜔┝?。
出乎我的意料,被他這么一說,哥哥竟真放下了他那博學(xué)派的好奇心,閉上了嘴。
門又開了,特蕾莎頗有禮貌地退后幾步,讓我們先進(jìn)。這里是個老鍋爐房,周圍伸手不見五指,屋里擺的機(jī)器也看不到,我摸黑前行時膝蓋和胳膊肘都撞到了上面,嚇了我一跳。特蕾莎帶著我們穿過彎彎曲曲、錯綜復(fù)雜的裝置,走到屋子盡頭,只見幾個燈泡從天花板上懸吊下來,燈下是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