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搖搖頭，“我看，還是別……”

“沒關(guān)系，試一試怕什么……”

布萊恩把身子側(cè)向操縱臺，伸出手，緊緊地抓住操縱桿，由于握得太緊，連手指關(guān)節(jié)兒都捏白了，接著，他雙腳猛地踩到舵板上，這時候飛機突然向右轉(zhuǎn)。

“別那么用力，輕點兒，輕點兒。”

布萊恩放松了些，拳頭攥得不是那么緊了。通過操縱操縱桿和舵板，同時伴著飛機的顛簸，有那么一會兒，布萊恩還真忘了父母離婚在他心中掀起的狂風(fēng)巨浪，也忘了因強忍眼淚而灼痛的雙眼。此時，他興奮極了。

“你瞧？”這時候飛行員松開操縱桿，舉起雙手，跟著雙腳也離開了舵板，他這么做為的就是讓布萊恩看看，這會兒其實是布萊恩在獨立駕駛飛機?！昂芎唵危F(xiàn)在把操縱桿往右打一點兒，右腳踏上舵板，再用點兒力。”

布萊恩輕輕地轉(zhuǎn)動操縱桿，飛機立刻向右傾斜，同時，當他使勁兒踏在右舵板上時，機頭也滑向右方?，F(xiàn)在他不再用力，只是拉直操縱桿，飛機也自動扶直了。

“現(xiàn)在你可以轉(zhuǎn)向，稍稍往左，回到原來的航向?！?/p>

布萊恩把操縱桿打到左邊，在左腳舵板上用力，飛機果真又轉(zhuǎn)了回來?！罢婧唵危彼χf，“至少這個挺簡單的?！?/p>

飛行員點點頭?！八械娘w行操作都很簡單，只要你肯花時間學(xué)習(xí)，就像做其他任何事情一樣。唔，就像其他的事情一樣?！憋w行員又回來自己操縱飛機了，右手伸出來，摸了摸左肩?！皽喩聿皇娣隙ㄊ抢峡！?/p>

布萊恩松開操縱桿，把腳抽了出來，隨即飛行員把手放到操縱桿上?！爸x謝你?！辈既R恩小聲說。

可是此時飛行員已經(jīng)戴上耳機，布萊恩的感激也淹沒在巨大的引擎噪音之中。一切恢復(fù)如初。布萊恩無聊地望著窗外無盡的綠樹和湖泊。雖然淚水不像先前那樣，數(shù)度溢滿眼眶，一觸即發(fā)，眼睛也不再火燒火燎地疼，但痛苦的記憶仍然還在，如潮水洶涌。還是那些字眼兒，見鬼，那些字眼兒還真是陰魂不散。